了金屬性的叫聲。終不由得嚇了一跳。她叫出來的內容是那麼唐突,而那金屬性的聲音又對耳膜造成異樣的刺激。
“什麼嘛!”
“真理只有一個,正義只有一個。”高聲地重複了一遍之後,女學生把她那像金屬絲網般細瘦的指頭指向終的臉。
“你的靈魂是汙穢的,你是不顧真理、背棄正義的天魔的孩子!我知道。我看到了你背後長著黑色的翅膀,你不用再隱藏了,你能走的路只有一條;你是要皈依真理,贖回自己的罪呢?還是要揹著罪孽下地獄?”
這時候,人影群聚到女學生的背後來,以將終半包圍的形式築起了一道人牆。男女生大約各有十人左右。姑且不論他們眼鼻的造形,表情和感覺都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讓人難以相信他們會有獨立的人格。
“真理只有一個,正義只有一個。”他們同聲呼唱著,往前進。
看來他們好像不是開玩笑的。終沒有改變姿勢,只把身體的重心微微地移動。二十個左右的學生們用狂信者特有的眼神盯著終,慢慢地縮小了包圍圈。當正面的女學生正待要開口的時候,終用力往地上一踢。
“真理只有一個……”終聽到了學生們的聲音在他腳下響起,他飛向天花板的螢光燈,輕輕地反彈之後,飛跳回地上。終無聲無息地跳到了包圍圈之外,想往室外跑出去。
可是,就在出入口的外面,出現了一個又高又壯的人影,終勉強停下了腳步。“閃開!”當他想開口大吼時,才發現對方的真面目。那就是負責發零用錢給他的重要人物。
“啊,老哥……!”
“叫我老師,這裡是學校。”始並不是像政治業者一樣希望人家尊稱他,他只是發揮了教師的秉性,不希望公私混淆而已。他那強而有力的視線越過弟弟的頭頂,投向那群狂信者。
“各位,如果是要集會,就送一個比較寬比較明亮的地方。哪,大家都出去吧!”
聽到始這麼說,學生們都無言地閃著目光,可是,戴眼鏡的女學生邁步走了,眾人於是都跟著行動了。把終叫來的高年級生和把假情書交給終的學生也都把遲鈍的目光朝前,以整齊的步伐,發出規則的腳步聲走向室外。
終拉了拉衣領。現在,他才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窒息感。
“真是討厭啊,始哥,就算你這個家長不出現,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得來的。”
“哦?可是,我看你好像是難以擺平的樣子嘛。”
“這個嘛,是因為我不能出手打女孩子啊。如果都是男生的話,把他們打個半死也無所謂。”
終嘆著氣說出了這些讓男學生聽了一定會怒吼“不公平!”的話。終曾經面對過暴力團、飛車黨、無賴學生、機動隊等各種不同的敵人,可是,和今天這種令人不舒服的團體對峙卻是有生以來第一遭。尤其是那個戴眼鏡的女學生,終覺得,下一次再遇見她,除了一溜煙逃走之外,別無他法了。對打著“無敵、不敗”招牌的龍堂終而言,這是一個無趣的結論,可是,面對這種事情,擺個架子也是不得已的事。
“那個女學生是三年D組的陣內厚子。”始說道,終驚愕地看著長兄的臉。
“什麼、老哥你認識。”
“嗯,雖然我並不想認識。”
這一天的第二堂課,始擔任三年D組的世界史。他的講課內容是中國的春秋戰國時代,今天,他說明的是讓當時的中國開出絢爛花朵的各種思想。當他提到了孟子的性善說和苟子的性惡說時,突然有一個女學生舉起了手。這個戴眼鏡的女學生就是陣內厚子,她的問題充滿了惡意,著實大出始的意料之外。
“哪一種學說才是正確的?”
“……你說什麼?”始一下子沒有會意過來她問題的含意。陣內厚子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