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失去了所有利用價值是嗎?我就如此令你厭惡嗎?對你就是這麼不值一提嗎?」
「不是這樣的,瓦勒斯卡……」
「我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給你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瓦勒斯卡凝視著她說,「但是我是暴|亂,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瓦勒斯卡,你把神明的力量想的太絕對了。」
「不。」他低頭看著她,「你以為亞邁伊蒙是什麼好東西嗎?不要忘了,他是饑荒,是災難,千千萬人死在他手裡,不比死在我手裡的少。」
「我知道。」切茜婭閉了一下眼睛,「神明為了什麼而存在,不是我該管的事。」
「你知道,還是願意愛他嗎?」
瓦勒斯卡諷笑一聲說:「真該讓你看看東部地區現在的樣子。饑荒已經在那裡爆發了,一家的人全部餓死,不管男人、女人、還是孩子,他們看起來跟乾屍沒什麼差別。」
切茜婭沉默了一下,「本來——無論何種災難都是如此。」
「你打算報復我們嗎,切茜婭?」
切茜婭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她抬起眼睛,那瞳仁彷彿融化的金子,讓她一下子燒灼起來了。
「怎麼會呢……」她說,「我瞭解你們,我喜歡你們。」
瓦勒斯卡再一次俯身去吻她,那種焦灼密集的吻令切茜婭幾乎窒息了,她如同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夢裡,走不出來。
他輕聲說:「如果要復仇,儘管來吧,切茜婭。我愛你,此事與後果無關。」
切茜婭迷惑地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瓦勒斯卡按住了她的唇,「你的眼睛看著我,我便覺得語無倫次。」
切茜婭的心尖再次揪疼起來,她幾乎不能想,最難受的是,他為他的愛人變了那麼多,到頭來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原地了。
可是她怎麼能回頭呢?選擇是必須的。
瓦勒斯卡一時間不說話,半晌,他低聲說:「天啊,我多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此時此刻。」
切茜婭勉強勾了勾嘴角,「這種情況你願意它永遠延續下去嗎?」
「這一次會成為我們永遠的記憶。」
他直起身來說:「亞邁伊蒙已經在外面撞門了,你可真是給神明帶來了不少煩惱,寶貝兒。」
瓦勒斯卡轉身走開,神明的身影驟然消失了。
切茜婭心又疼又跳的在門口站了許久,腦子裡亂鬨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背後那扇結實的木門的確是在微微顫動,亞邁伊蒙應該就在門外。
切茜婭剛想開門出去,腳步卻忽然頓住了。
瓦勒斯卡應該已經離開神殿了,而現在她是單獨在他的臥室裡。
羅盤——那個羅盤會不會就在這兒?
切茜婭猶猶豫豫地呆立在門口,她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可恥的,一會兒又覺得沒什麼問題。
——可是她實在太想知道真相了。
切茜婭嘗試著往屋子裡邁了一步,她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手心開始隱隱約約出了冷汗。
她需要知道真相,她必須知道是誰殺了她的父母。
幾乎不用切茜婭多找,她稍微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羅盤放在瓦勒斯卡的桌子上。就那麼明晃晃的放在那兒,他根本沒想到要去藏它。
是的,畢竟哪有人能潛入神殿呢?
切茜婭怔怔地站在桌子旁邊,那羅盤又壞了,這意味著即使她把它帶在身上,亞邁伊蒙也不會有絲毫察覺。
她的後背一會兒冰涼一會兒滾燙,始終下定不了決心拿走羅盤。
忽而木門發出了一聲巨響,亞邁伊蒙一腳踹開門走了進來,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切茜婭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