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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且這些見還沒見個影兒,你何苦就殺了她!”

李破一怔,悲聲道:“我並不是忌憚分利於她,實是她有謀害之心,為求自保,只好先下手為強……”

雲舒看看那僅剩個底兒的水袋,倒也突然明白這李破的擔心——青離一開始不是推測關閉石門的人的條件嗎。知道墓穴另有出口,想獨吞財寶卻又無力獨自找到財寶,所以想要困死或殺死眾人在裡面。現在媚姑死活不認毒殺侯五尺,可矮子死掉是事實,這樣說來,她確實最有可能是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的那個人,在機關已經完全破解、李破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遞上最後的毒水,完成她的計劃。

人心,就是這樣森寒嗎?雲舒想到這裡,這墓穴的陰冷,似乎又重了幾分。

“媚姑身上我剛看了,的確沒有金錢草。”青離走過來,打斷他的思路。

“噢。”他有口無心地應著,眼角餘光瞟上青離手中拿起的地圖。

這地圖不是平攤起來一大張,而是第一頁一張略圖,後面每頁精描一小部分,指點一個機關什麼的,訂成一個便於翻閱的書冊,前面都是圖畫,後面似乎還有些文字章節。紙張很舊了,但還大多平整,唯獨每頁右下角處凹凸褶皺,使整本書平放時自然形成一角高翹的局面。

“那侯五尺可是中的金錢草之毒?”天翔接上話問。

“我沒細查屍首,不過人若中金錢草毒,狀況倒確如媚姑所述。”青離答道,目光卻只管埋在書冊上,邊翻邊嘀咕,“這什麼噁心的習慣啊……”

“李破,事已至此,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別的。我們還餘一點食水,你跟我們走吧。”雲舒對一旁愣著的李破道。

少白頭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想些什麼,但終於還是木訥地挪動腳步,跟了上來。

“這,這是?”

青離小小驚呼了一聲,在潮溼陰冷崎嶇難行的洞穴裡爬了這麼久,霎時發現自己處在金碧輝煌的廳堂裡,幾乎有點睜不開眼睛。

這廳大約五六丈見方,除有一門進來,全無出口,廳中最前方擺著三件物件:一幅畫軸、一把古劍與一副錦瑟,四角則各有一銅雀燭臺,上面四根紅燭有男子手腕粗細,此時已都被天翔點燃,映得滿堂焰色。

廳堂天花板上,懸一塊菱花寶鏡,四周衍出許多漢畫風格的雲水紋來,四人一路勞頓藏掖,也有頭臉髒的,也有衣衫破的,那副襤褸憔悴,映在鏡裡,不堪而又好笑。

最奇特的還是那四壁,用鎏金方瓦鋪就,每片上浮雕出一個小篆漢字,密密麻麻排下來,給本來沒有窗戶的空間平添幾分壓抑。

青離細看那滿牆字,其中有的似有關聯,有的卻又似無關,隨便舉左壁上角的排列為例,“琵”、“琶”、“琴”、“瑟”連在一起的四個,旁邊接的是“恨”、“憐”、“惘”、“悵”四個,下面又是“霜”、“雪”、“雨”、“露”四個。可若說是部首相近,又有“俠”、“義”,“爭”、“鬥”,“長”、“短”,“甘”、“苦”等因意義相連而在一起的字樣。另外還有“一”、“二”、“三”……“十”、“百”、“千”、“萬”等數字,與“黑”、“白”、“金”、“銀”、“朱”等形容顏色字樣摻雜在其中。天翔雲舒亦抬頭遍觀,不能識其中規律。

“這不是還沒出路嗎?地圖上怎麼畫的?”雲舒有些焦急地問。

“畫到這裡便沒了。”青離恨不得能從圖上摳出隱藏的幾頁來,可惜並沒有,圖畫部分到此結束,後面是文字寫的樊七巧的香豔野史,青離只看了開頭跟一個叫什麼金深然的落魄畫家的描寫,就覺得狗血淋頭,也不知這種東西能有幾分可信,放在這書冊裡又有何用。

“那些卻是什麼?”天翔突然指了前邊放置的畫軸等物件。

這一語點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