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誰來殺?”
三人顯然愣住了,他們只想到吃,大約沒有想到吃之前還要先殺的問題。
短暫的沉默過後,唯一算是野營時有點剖魚經驗的卓禹默默舉起了手。
至於殺雞那天一刀割開雞脖子,小公雞在垂死掙扎中撲騰亂飛的那一場腥風血雨當然就是後話了。
在等待雞崽成長的日子裡,養在院子裡的老母雞還是很給力的。
當然這也歸功於桑田餵食的給力,她把做飯時切下來的菜根瓜皮全剁碎了,跟各種剩了的幹了的髒了的乾糧混在一起,一棚子裡十隻老母雞和母鴨,怎麼著每天也能撿出五六個蛋。
她把雞棚用茅草破氈子蓋上了,別人也看不出棚子裡到底有幾隻雞鴨。
只是每次餵雞碰巧遇上陽子媳婦時,就被她隔著半堵牆各種冷嘲熱諷——“呵呵,村子裡糧食這麼緊,都有人家快要吃不上飯了,這兒還有人拿閒糧餵雞呢。可算知道什麼朱門酒肉臭了。”
聽她這麼說的時候桑田倒是很大方,稍微舉了舉手裡還沒倒乾淨的雞食盆子,“你要吃?”
沛珊沒養過家禽家畜,瞧見這亂糟糟的一盆子東西就噁心,捏著鼻子趕忙揮手:“拿走拿走!臭死了!”說著竟然還誇張地嘔了起來。
桑田倒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於是說:“你不吃那我餵雞了啊。”
沛珊抬眼瞪著桑田,什麼人啊這是!
桑田家現在每天中午村裡人都在地裡幹活,村子裡沒什麼人的時候就在田園空間裡吃,晚上這一頓還是要做做樣子,在家裡開伙做飯。
他們家每天吃的什麼,光是聞味道沛珊也一清二楚。所以每天在家裡一邊忿忿地說著:“幾個就知道胡吃海塞的白痴!有他們哭的時候!”
但心裡卻不可能不羨慕嫉妒恨,她就是想吃,那家裡也沒有。
有時候她也真想踹上自己男人兩腳,問問他能不能有點本事,讓自己老婆吃好一點!
可是她也只能想想,畢竟她跟陽子結婚這麼久了卻沒個孩子,平日裡就總覺得心裡不安生,如今桑田還在這兒這麼惹眼。
她心裡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受,彷彿是老天知道了她的委屈似的,這一天突然有一行人來到了牛窩子村,其中就有她的母親。
看到母親來到門外她激動地迎上去,“媽!媽你怎麼來了?路上危不危險啊?”
“哎呦可別提了!”她媽媽一臉的心有餘悸,“咱們村出了喪屍了!可嚇死人了!”
“真的?那村裡什麼樣了?你要不要緊啊?”
“哎呦我哪兒知道村裡什麼樣啊,難不成我還跟那兒看著啊!一有喪屍我這不就趕緊收拾東西來你這兒了!”
“對對,聽著太嚇人了我都糊塗了,不管怎麼說沒事就好。你這是一個人來的啊?”
“不是,剛出來的時候走得急沒找著伴兒,不過半路上遇上陳嬸一家子了。”她說向正往這邊走的幾個人,她說的陳嬸就是桑田的右鄰陳奶奶,畢竟年紀大了走得慢,這會兒桑田在院子裡也看到她,出門迎過去,“陳奶奶!”
“哎桑田啊!”
陳奶奶放開身邊扶著她的兒子,快走兩步抓住桑田的手,有些激動的說:“桑田你回來了啊!我剛剛進村時聽人說了,你姨奶——唉我這老姐妹怎麼突然說走就走了,怪我啊,我要是留在村裡沒出去,每天找她去說說話,也不會連個發現的人都沒有,說不定還救得及,說不定她還活著……”
她那雙幹皺的手用力地抓著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