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靈兒向山上退去,突然只聽菜園子那裡傳來一聲驚雷般的巨響,接著轟轟轟的震動不絕,過了片刻,秦牧一溜煙狂奔過來,叫道:“靈兒快跑!”
狐靈兒連忙撒腿便跑,偷眼向後瞥去,只見秦牧眼窩腫了,鼻子青了,顯然短短片刻殘老村的放牛娃便這頭青牛暴打了一頓。
狐靈兒暗暗咋舌,心道:“公子一向神武,到了太學院打這個打那個,怎麼而今被一頭牛打了?”
他們背後傳來轟隆轟隆的蹄聲,顯然是那頭牛在氣勢洶洶的向這邊追殺過來,不依不饒。
秦牧將狐靈兒抓起,放在肩頭,向山上死命狂奔。
過了片刻,那頭青牛追不上他們,罵咧咧的回去了。
青牛剛到菜園子裡,只聽旁邊的瓦紅色院子裡傳來霸山祭酒的聲音,迷迷糊糊道:“外面為何這麼吵?”
“老爺,有人欺負你家牛牛呢!”
那頭青牛連忙哈腰,向院子裡陪笑道:“他還要偷老爺家的菜地,被牛牛打跑了。”
“竟有此事?”
第140章 刷鍋洗碗
霸山祭酒披著灰色貂皮大氅走了出來,手中抓著一個半人高的酒葫蘆,仰頭灌了幾口酒,打個酒嗝,然後將酒葫蘆丟給青牛,道:“誰敢偷我菜地?膽子倒是不小。”
那頭青牛對著酒葫蘆痛飲幾口,打個酒嗝,噴出一股草料味和酒味,道:“不知道。是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帶著一隻狐狸。”
霸山祭酒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那個從大墟里走出來的小子,連我的小牛牛都敢招惹,還偷我的菜,很狂很囂張啊。我知道了,你在這裡看著菜園子,免得又被人偷了去。”
秦牧回到山前,摸了摸臉上的淤青,臉色陰晴不定:“這頭牛,打是打不過它,不過倒可以下藥弄翻它。藥師爺爺說了,打不過就下毒。只要捆上它的蹄子,就由不得它反抗……祖師,你怎麼在這裡?”
秦牧前方是一片草廬,兩三間房子,很是簡單,這片草廬靠山傍水,很是雅靜。只見少年祖師正在院子裡洗碗,應該是剛剛吃過飯,旁邊跟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用絲瓜刷子刷鍋。
這個老人秦牧見過,是天魔教的執法長老。
少年祖師雖然是太學院的國子大祭酒,地位崇高,但是卻沒有僕人丫鬟伺候,身邊只有執法長老。
少年祖師和執法長老也看到他和狐靈兒,都沒有起身,繼續忙活自己的。執法長老笑道:“祖師本來便住在這裡,少教主沒有來過這裡?”
秦牧搖頭,站在外面躬身見禮,然後走了進去。
執法長老向秦牧見禮,秦牧連忙還禮,走上前去坐在盆邊幫少年祖師洗碗,笑道:“祖師身為大祭酒,為何這麼清貧?”
少年祖師取來毛巾擦了擦手,道:“我閒散慣了,住不得高大輝煌的宮殿。執法長老也並不住在這裡,只是我老了才讓他過來,累他和我一起受苦。”
秦牧看了看執法長老,執法長老露出笑容,道:“我也想多清淨幾日,這裡正好。”
少年祖師笑道:“少教主,等你登基之後,我還要借執法長老幾年,讓他隨著我四處走一走。等到我死了,他也好幫我收屍,我聖教不留屍身,人死如燈滅,只留一把灰。到那時執法長老會把我的骨灰帶來。”
秦牧沉默,心裡一酸。
英雄遲暮。
即便是強大如村長,強大如少年祖師,也免不了生老病死,終將會被時光消磨了滿腔的熱血和壯懷,變成黃土包裡的屍骨。
少年祖師看了看他,道:“山下來了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
秦牧點頭,洗好碗之後用朱雀元氣烘乾手上的水汽,執法長老掛好了炒鍋,搬來一個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