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我們不轉正覺時,感官處理的一切都是極性的屬性。因為,我們都被一個產生極性觀念的“儀器”所控制,那就是我們意識天生的本能。所以,我們一生中都處在能所對立、主客對立的這麼一個境界層次。聖人在這個器世間不被“器”所迷惑,見相(器)見性(道),知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宇宙萬物等一切“器”,皆是本體“樸”演化(散)而成的,雖現各種器相,但道體不變。故聖人以本知末,執樸馭散,“既知其母,復知其子”;掌握“總持”,“以閱眾甫”,故稱為“官長”。
“大制”就是道、樸的屬性,雖然樸散為器,但樸的屬性、狀態如如不動,散成萬物,卻“穀神不死”,“用之不勤”,故實相本體的“樸”並不分割。因為真如(樸)隨緣不變,不變隨緣,一切器世間都是“樸”隨緣變現的。聖人明悟這一點,才能馭道契道,自在隨意如“官長”一樣。如果我們轉正覺轉到和聖人同樣的境界,也能明道、了道、得道,也就成為“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官長”了。
我們處在人道的這個器世間,這就是我們的物質世界,在這個物質世界,無一不是物質,也就是無一不是器。眼前桌子上的西瓜是器,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都是器,桌子、凳子都是器,“樸”都變成具體的東西了。是不是?都是器了,都是物質,“乃至虛空,皆因妄想之所生起”,一切都變成器了。是不是一切都變成器了呢?你看“斯元本覺,妙明真精,妄以發生諸器世間”,就是樸散為器。
“聖人用之”,是指聖人就在這個世間馭道契道。“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聖人在這個世間咋契道呢?聖人知道一切“器”無不是道“樸”的顯化,道樸是“周行而不殆”,“獨立而不改”,不生不滅,不增不減,故聖人契道“復歸於無極”,“復歸於樸”。所以,聖人不被外物、外相所迷惑。反過來說,正因為聖人是見相離相,離一切器物之相,才“復歸於無極”、“復歸於樸”,這和《金剛經》講的“離一切相,則名諸佛”是一個道理。是不是?
“聖人用之,則為官長”,這就和轉正覺聯絡起來了。聖人用之的“用”,正是轉正覺的自如純煉。再看這個“官長”,什麼叫“官長”?通俗地講,官長就是有權有力之人,他指使別人,而不受人指使的人,表示自在嘛!是不是?為啥人都愛當官?當上官了有權力,不被他所使,而能使他。但這裡的“官長”不是指當官,是啥呢?表示轉正覺自如。是不是?“聖人用之,則為官長”,就是說“官長”的“我”能夠轉物,而不被物所轉,雖“樸散為器”,而不被器所迷惑、所掛礙、所支配。我能領導你(器),你不能指使(迷惑)我。
老子講“樸散為器”,目的是讓人們在器世間如何轉正覺迴歸於“樸”,迴歸於“無極”,在世間修出世間。這和惠能講的“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是一個道理,也是同一個修法。聖人教導我們在器世間裡,不要像“演若達多”一樣,迷頭認影。知道“樸”散之器,雖現而非實有,“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因為“大制不割”嘛!佛陀講:“說妄因緣,元無所有”,“見與見緣,並所想相,如虛空華,本無所有。此見及緣,元是菩提妙淨明體。”“見與見緣”就是“樸”散成的“器”;嚴格地講,“並所想相”也是“樸”散之“器”。這就是說六根(見)、六塵(見緣)、六識(想相)都是“樸”散造成的“器”。既然“大制”(道樸)不割,真如(樸)自性“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那“器”必然是虛幻不實的。正因為虛幻不實,那你就能轉它,“知幻即離”。
我們再看“大制”,從修道上講,“大制不割”也是最高的法門,是直指道樸,見器見樸的頓契法門,是“復歸於無極”、“復歸於樸”的捷徑妙法。老子講,“樸散為器”而“大制不割”,就是讓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