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展沐斐:“義父,我絕不答應……”
“我答應!”小麥搶斷展晴的話,一把撲進他懷裡,仰起臉認真地盯住他,仔仔細細地用目光描繪他俊美的模樣,“我願意進宮,願意竭盡所能成就你的事業,這是我自由選擇的人生,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入宮!”
展晴震在當場,展沐斐等人也驚得睜大了眼睛。
“聽好了,我不是被誰安排進宮的,我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是自願地為了可以幫助我的夫君,走入那深深宮門!”清淚滑落,唇邊依舊是幸福的笑容,小麥靜靜地靠近展晴懷裡,喃喃道,“我怎麼會不記得自己相公叫什麼?”在展晴的錯愕中,小麥柔柔地,慢慢地,帶著無限深情與懷念,品味著一字一頓,“鳳……熙……辰……”
宮闈深深幾許
如此,小麥入宮一事,便算是確定了下來。展晴本想在杭州多留幾日,順便補償小麥荷花燈節未能燃燈許願的遺憾,然而展沐斐卻因聖旨難違,催促小麥立即啟程。
小麥心意已定,當下也並不推搪,乾脆地領著流蘇回房收拾。客棧那邊,也早已由侍衛將行李送來。
靜靜地凝望床上揉皺的床單,小麥心中千頭萬緒五味雜陳,昨夜翻雲覆雨的甜蜜畫面在眼前不停上演。壓住潺動的心跳,她垂下眼簾小心翼翼地抽出床單,又拿來剪刀將那朵吐淚紅蓮剪下,以軟緞包好,細細壓在箱底。
默默嘆息一聲,小麥仰起臉,將一件又一件疊好的衣服,壓在那軟緞之上,如同將心中對展晴的愛戀深深埋葬。沒有眼淚,沒有悲慼,沒有哀默,待一切收拾妥當後,小麥笑著吩咐流蘇備好紙筆。
夫君拜啟:
我聽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原本是古時戰友間的約定,然而在我的家鄉,它已經演變成愛人之間的盟誓。
我猜想,這是否也表示,夫妻正應該同甘共苦,並肩作戰?
對了,雖然錯過了睡火蓮,也沒有要五色蓮華,甚至一盞普通的花燈都未曾燃放。不過,感謝夫君賜我昨夜,讓小麥身心圓滿了無遺憾。
夫君在鞠躬盡瘁於國事時,一定不要忘記替為妻擔起照顧自己之責任,否則若我得知,定將抑鬱難平。
最後,瀟灑入宮是我此時的心願,請夫君萬萬勿來相送。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至此擱筆。
展晴凝視著素箋上稚嫩的字跡,雖然並不工整,但一撇一捺都透出清秀認真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獨屬於小麥的香氣盈盈於胸。俊美的臉上逸出一絲欣慰而心疼的笑意,剛要放下素箋,卻看到背面有一排小字,上書“我在宮中等你”,旁邊還附了一個可愛的笑臉。雖然畫得歪瓜裂棗,卻實實在在地讓此刻的展晴感受到了如沐春風般的暖意。
輕輕地放下素箋,展晴好奇地展開疊好的黃色香箋,這應該是小麥曾寫下的心願。挑了挑眉,他不急於開啟,先在心中猜想了一下,最後很自戀地篤定小麥應該是許願可以與自己百年好合之類,這才得意地開啟香箋驗證。
未料,此願竟是……
“天上各路神佛,我麥小麥以前所許願望統統不算,請各位優先完成這個願望——願展郎所許之願可順利實現。”
痴怔片刻,展晴好氣又好笑地扶額,剋制不住地罵了一聲:“傻瓜。”
眸光微動,情深如許,眼睫上也隱約有絲絲溼潤。眨了眨眼睛,他輕籲出一口氣,將小麥的書信收好,以錦囊裝之藏於懷中。
剛剛弄好,花卿丞便粗魯地破門而入,一副抓姦的樣子,在用目光仔細搜尋卻沒有見到什麼有價值的八卦證據後,意興闌珊地用劍撐住桌面:“還以為她給你送了什麼定情信物呢!”
展晴挑眉,靜靜地看著花卿丞,直把花卿丞看得都莫名緊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