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從你嘴裡說出來?”還是一樣的平和,剛剛陰陰的臉也不見了,還帶了一絲笑容,想必是極力壓抑,或者怒極反笑。
兩人對視,李曉晨抿著嘴沒有回答。
“你還記得你那天晚上和我說了什麼嗎?”
“忘記了。”
“你那天晚上在和我談條件,你說你不會離婚,你要忠誠,要責任。現在怎麼反悔了?”
“你覺得我很願意離嗎?難道我樂意去做一個離婚女人?”就在昨晚她還下意識的尋找那個懷,她想鑽進去,那樣覺得安心。
“既然不願意那不就結了,今天我權當你開玩笑。”廖清和拿起筷子夾了塊蛋到李曉晨碗裡,“吃飯吧,以後吃飯不要說這麼無聊的話題,影響食慾。”
李曉晨看著他專注吃飯的樣子,覺得可笑,他是篤定了她離不開他的,所以當個玩笑,說說就過去。是啊,自己有什麼?多好的生活,卻要折騰離婚,在別人看來簡直是不識好歹,可笑。這樣舒適安寧的生活可以矇蔽雙眼,也可以矇蔽心靈,靈魂有什麼重要的。若是結婚之初一定就是這樣的想法,誰會去在乎靈魂,自己是誰,他把你當成誰又有什麼要緊。
她和他有過一個孩子,他們都熱切盼望的孩子,可後來沒了。他疼她,寵她,哄她,還說過類似於喜歡的話,自己由開始的將信將疑到後來的全盤信任,她以為他是她這輩子的良人。
李曉晨不吃了,只是靜靜的坐著,看著廖清和吃完兩碗稀飯。廖清和去換衣服,她在廚房收拾。然後送他下樓。9點多,電梯里人很少。李曉晨靠在鏡子上,仰著頭,呆呆的望著顯示器上的跳躍的紅色數字。“23、22、21、20……”到16樓時還有人進來,然後數字繼續往後退,直至負一樓。站在身旁的廖清和從頭到尾都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李曉晨專注的數著數字,沒顧及他在想什麼。
“晚上回來吃飯嗎?”
“嗯,我儘量趕回來,最近很忙。”
“那我等你吃晚飯,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廖清和掏出車鑰匙,按下開鎖鍵,和往日送他出門的早晨一樣,在李曉晨注視下,把車緩緩的開出車庫。
李曉晨上樓換了衣服,就去了菜市場。早上的菜新鮮,她要買最新鮮的材料,煲一盅味道鮮美的湯。在菜市場也沒有避開那個女人,路過她攤前時,還刻意看了她一眼。她很忙,但也不忘招呼從她攤前經過的李曉晨,“小姐,買點青菜,剛到的,很新鮮。”李曉晨此時若能露出個笑臉,那她便可以天下無敵,可她只是李曉晨,永遠不可能天下無敵。
她一整天都在盤算,日後該怎麼辦,去哪裡。繼續留在這個城市,還是回F城,或者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她是不願意留在這裡的,留在這裡只會徒增悲傷。去一個新的城市也未嘗不可,誰也不認識,找一份工作或者去學點什麼,日後賴以生存。而F城她呆了5年,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和廖清和在那裡認識,結婚;廖清和在那裡出生、成長、結婚、離婚、再結婚,也許也在那裡認識了多特蒙德的李曉晨……
廖清和一個下午總共來了四次電話,都是打座機。吃午飯之前來了一次,午休前一次,午休起來一次,做晚飯時一次。李曉晨心平氣和的接著電話,回答他的每個問題。諸如:你在哪裡,在幹什麼,中午吃了什麼,晚上做什麼吃的,在看什麼書。
廖清和七點多鐘回來,瞧著一桌的菜,都是他喜歡吃的,看著正在擺碗筷的李曉晨,心裡五味陳雜。走過去,擁住她,磨蹭著她的鬢角。他其實很害怕她一聲不響的走了,這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個下午打了四次電話,想確定她在家。
“這是最後的晚餐?”
被他抱住,李曉晨楞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