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虹妹!”唐謙冷喝一聲。
唐虹不甘心得咬著唇。
傅翌容見差不多了,出聲道:“希望以後不會再聽到這種中傷的話語。”他朝唐謙點點頭致意後,便帶著還在哭哭啼啼的朗晴離開。
兩人一走,唐虹馬上道:“三哥,你為何輕易饒過她?”
唐謙瞥她一眼。“你平時的冷靜哪兒去了,跟你說過單憑懷疑無法取信於人,不然大家嘴皮子動動都能殺人了。”
“可她真的不對勁。”她不甘心道。
“她是不對勁,但她說的也沒錯,咱們只給她一天,她能配出此方已經不易。”他眯眼瞧著手上的單子。此毒是他新配還暗自自豪,沒想她竟能做到這樣。
雖然缺了關鍵的藥草,但還是不簡單,她的確有本事。以前學毒時,父親就說過,有些人對某些事物的確有鬼才。
“可是——”
“再說,”他打斷她的話語。“我們不也一天就解了嶽姑娘身上的毒,難道我們也是伏雁樓的奸細?”
“那不同,她下在嶽姑娘身上的毒粉並不難解,只是照著一般的癢粉去做變更。”
雖然此毒不難解,卻也活受罪,雖然解了毒,還得癢一陣子,嶽姑娘身上還起了一顆顆疹子,連臉上都有,氣得她直嚷著要殺了朗晴。
“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毒藥,不過如此。”唐虹損了一句。
唐謙瞄她一眼。“你是因為傅翌容才看她不順眼吧!”
唐虹一下紅了臉。“才不是。”
他也懶得理她的女兒心思,只道:“你真以為傅翌容是傻子,看不出朗姑娘到底是不是奸細?”
“他是一時被迷惑——”
“被什麼迷惑?”唐謙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朗姑娘又不是什麼天仙美人,還是你以為她會妖術?別以為只你聰明別人都糊塗。”
唐虹不甘道:“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不想再與她就此事糾纏,唐謙跨步離開,只囑咐一句:“去收拾行囊,咱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唐虹氣憤的掃打身旁的樹枝,一腔怒火無處發洩。
“怎麼樣,我剛演得如何?”朗晴問道。
“過火了點。”傅翌容微笑。
朗晴嬉笑一聲。“眼淚都擠了,總要哭得像樣點。”她用了點特調的淚汪汪藥水,所以哭得毫不費力。
昨天,傅翌容要她輸了比賽,免得以後更麻煩,江湖原就是一處染缸,寬厚仁慈的有,心狠手辣的又何曾少,鋒芒過露只會引來麻煩。這幾天,她解毒丹送了不少,已有許多人想跟她討教試探。
若是連唐門的毒都輕輕鬆鬆解了,名聲一傳開,緊跟著就是麻煩,唐氏兄妹不待見她事小,引得整個唐門的關切事大。
在江湖行走,該出頭時得出頭,以免受人欺負,可該含光內藏是卻少有人能做到,因而引來禍端。
朗晴明白他的苦心與用意,爽快答應。反正詐輸也不是第一次,她很有經驗,過與不及都不好,所以隱了主要的一味藥草。
“藥有君臣佐使,以相宜撮合和。”這是配方的主要依據,所謂‘君臣佐使’,指的是制方的法度,也是處方的準則。
‘君’是指藥方時的主藥,‘臣’是輔助君藥,加強療效的藥物,‘佐’是既輔佐君藥,又解決其他問題的藥,而‘使’則是可以調和諸藥作用的藥物。
雖然解毒方的配法於此稍有不同,但大同小異,她據此隱了兩味藥不至於讓唐謙懷疑她打混,也不會太過張揚,讓他升起妒心。
兩人穿過園子時,趙桐來找傅翌容,朗晴識趣地離開,例行到屋裡給柳芳華診脈,而後打水擦拭她的臉與手腳,靜靜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