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高興了,其他的都無所謂。
宋舞霞也知,他的道歉不怎麼真心,但他既然已經給了她臺階,她也該見好就收。如今他們是一體的,他們應該互相扶持才對。想著這些,她輕聲嘟囔了一句:“其實我說那些話也是一時衝動。”她這是解釋,也算承認是自己錯了。
丁文長下意識輕捋著她的長髮。她的頭髮總是泛著花香,像絲綢一般柔順。
“你別弄亂了,我才剛梳好。”宋舞霞奪過自己的髮絲,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續而又笑了起來,嬌嗔:“你快起來,軒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跑進來了。”
“哦”丁文長急忙後退了兩步。想起上一次被兒子撞個正著,他尷尬地輕咳一聲,正色說:“所以長公主急著找我,是為了她與駙馬離京的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長公主對你……”宋舞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不甚確定地說:“她對你好像有些不同。”
“你怎麼什麼醋都吃……”
“我不是這個意思。”宋舞霞一邊否認,一邊思量著長公主的言行。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丁文長笑著問。他並不介意她吃醋,甚至有些暗喜。再說,他就喜歡她什麼都擺在面上,生氣、高興都願意對他說。這份全心的信賴他從未在別人身上感受過。他甚至覺得,這樣才是家人。
宋舞霞也知,他雖是詢問,卻也是在“逗”自己。她白了他一眼,說道:“昨天她對我說話的時候,好像很擔心,或者說,她一直心事重重的。還有,我覺得自她的眼睛看不見之後,她對你的態度有些不同。我不是說女人對男人那種,而是,而是……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你待會多留心一下……”
丁文長雖覺得宋舞霞這番話是她多心了,但見到長公主時,他不免多加了一分注意力,特別是長公主居然支開了駙馬,留他一人在房內。
時至今日,長公主依舊只能看到隱約的光影。她對著丁文長站立的方向,嘆道:“以前不覺得什麼,如今看不到了,這才發現很多人,很多東西,我都沒有仔細看過。”
這句話中隱隱暗藏的遺憾讓丁文長更加不解。見長公主對著自己微笑,他只能說道:“殿下的眼睛遲早會復原的。”
“我知道,只是……”她收回目光,暗暗嘆了一口氣。自知道丁文長是自己的胞弟,她還未好好看過他,以前她也沒有特別注意過他的容貌。
“殿下,您是不是有事吩咐在下?”
長公主感覺到他的拘謹,問道:“你怎麼變得這般客氣?”說完她又覺得這話不妥,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見過孝和了吧?今日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其實,不管旁人怎麼看,我一直把你當成,當成……”她的鼻頭有些酸澀,急忙深吸一口氣,掩下情緒。
以前,她與丁文長的交集,固然有大半是因為太后,但說實話,自打他們熟悉之後,她對他確有幾分真心。在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前,她只覺得大概是因為他是不錯的人。如今她明白了,這是他們之間無法割捨的親情。只可惜,以後他們恐怕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長公主的感傷讓丁文長頓覺莫名。想起宋舞霞的話,他小心翼翼地說:“不瞞殿下,稍早之前在下確實先去見了她。這雖然於禮不合,但……怎麼說呢?在下只是忍不住擔心她。”
長公主是何等的七竅玲瓏心,馬上明白了丁文長這是委婉地告訴她,他的心中只有宋舞霞一人。她笑了笑,將錯就錯說道:“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她畢竟是宋太傅的愛女,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注意著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看好戲,甚至——”
丁文長等著長公主的下文,但她卻就此收住了話題,轉而道:“其實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