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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在他開口之前,我一手拉起他,另一手從他的肩頭攫取一片花瓣,放在他的掌心。
我柔聲道:“回珏四爺,奴婢的名字和這櫻花一樣,也帶著花,奴婢叫木槿,花的顏色也是紅色的,您可記住了。”
他渾身一震,快速收回了手,後退了一步,卻沒有甩掉掌中的妍紅。他俊臉一紅,下巴高仰,用那雙不太靈光的大眼睛斜睨著我,“你是夫人房裡的還是大房裡的?”
“回珏四爺,兩邊都不是,木槿是雜役房的。”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他有些懷疑地又盯了我一眼,似乎又明白了什麼,略顯疲憊地點了點頭,又往前走,我正納悶他這是要去那裡,卻見他忽地一頭載倒下來。
說實話,我從沒有去過北玉齋,而且整個紫棲莊園真大得如同一個國家級森林保護區一樣,就連我也曾在裡面迷過路,索性就把他拖回就近的小北屋,自然把床上的碧瑩給嚇得咳了半天。
他太重了,不得以,我叫來了於大哥和宋二哥,略通醫術的宋二哥說是給餓的!可能有二天沒吃東西了,於大哥在旁邊哈哈大笑。
啊!?餓的?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迷路了好幾天了,他們倆去玉北齋報信,離開沒多久,他就醒來了,我給他一個本來是我們存糧的“鍋盔”,這種當時服役的軍人工匠發明的烙餅,為了便於儲存,硬得就真跟頭盔似的,他一個闊少爺硬是吃得津津有味,愣把碧瑩看得連咳嗽也忘了。
他吃完後,似乎才發現土坑上還躺著個人,然後爬上去像狗看到大骨頭似地又上上下下瞅了半天。
我為兩人互相作了介紹,碧瑩看到我點點頭,才怯怯地叫了聲珏四爺,我們的珏四爺一個徑地盯著她,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算是打了個招呼。
終於,一個光頭的突厥老家人出現在我們的陋室裡,雖然穿著玉北齋的紅色下人服,卻神情倨傲,臉上如萬年冰霜凝結,鷹鉤筆,有點像老年版的劉德華,年青時也應是個讓女姓垂涎的人物。
原非珏難得害怕地喚了聲:果爾仁你來了,果爾仁凌厲已極的目光,看得我直發毛,而碧瑩嚇得差點就接不過氣來了,就這樣,原非珏灰溜溜地被果爾仁大叔領著走了。
不管怎麼樣,原非珏和我開始正式有了接觸了,于飛燕說這果爾仁曾是突厥第一勇士,原賭服輸,在戰場上單打獨鬥地敗給原將軍後,便真的在玉北齋作原非珏的僕從。
我想那原將軍可真不是簡單人物啊,老大成了當今附馬,女兒聽說也是國色天香,武藝高強,有望要選秀進宮了,正房夫人手下有子弟兵八千,當代諸葛亮再世的枊言生作總管,老三的僕從是武林名宿,就連這位看似最沒有地位的原非珏都有個曾是突厥第一勇士之稱的老家人。
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才會網路並支使得動這麼多奇人呢,難道當初我說錦繡會令他們家貴不可言,是無意間說中了原家的心事,莫非他們真得想成就大業,改朝換代?
這個念頭閃現在我的腦海,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這不是不可能,當今聖上軟弱無能,這個時代外戚當權,原氏又掌握全國五分之三的兵權,全國各地還有那麼幾處擁兵自重的將軍番王,而邊界似乎也不怎麼太平?這種亂世之秋,搞個什麼朝代更替不算什麼難事,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小五義在他們原家的事業裡又會擔任什麼樣的角色呢?
幸好這幾年,原家沒什麼動靜,而夫人待我家錦繡亦如親生女兒,我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有時我會問原非珏,他的眼睛怎麼回事,他卻總是冷哼一聲,死也不肯說,我曾問過宋二哥能否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