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滑落到嘴邊,鹹鹹的味道氤氳在唇間,白之音在淚眼中恍悟,原來不知不覺間,對他的思念已深入骨髓。
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而另一邊的沈牧梵卻因為這句滿含撒嬌的話,燃起小小的興奮。他的小女人是在想他嗎?
壓住心底的雀躍,他故意問,「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嗯。」白之音哽咽道,「我很想你。」
她自己也沒想到怎麼會大方地承認對他的思念,可在這一刻,她就是想把心底真實的念頭告訴他。
「你能不能早點回來?」她可憐巴巴地問。
電話那頭,沈牧梵被她的坦誠震住了,一種狂喜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可下一刻,聽到她越發嚴重的抽泣聲,那股喜悅又轉變為濃濃的擔心和急躁,「寶貝,別哭,我馬上就回來了。」
「馬上是什麼時候?」她任性地問,「今晚嗎?」
「這……」沈牧梵瞥了眼牆上的鐘,語帶為難,「今晚可能來不及。」
「那還叫什麼馬上?」白之音反唇相譏,「空口白話,乾脆別說。」
對她毫不講理的指責,沈牧梵非但沒生氣,還耐心哄道,「對,我空口說白話。都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好不好?」
聽她冷冷地哼了聲,沈牧梵又說,「你乖乖的,我明天一大早就回來。」
其實順過那口氣,白之音也覺得剛才太不懂事,便吸了吸鼻子,應道,「也不用急,等辦完事再回來吧。」
「你沒事嗎?」沈牧梵不放心。
「我沒事。」白之音擦掉眼淚,「剛剛有點情緒化,你別在意。」
「傻子。」沈牧梵嘆息,「你會想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對於自己想他的行為,白之音清醒過來就有點不好意思,聽他這麼說趕緊轉換話題,「專案進度怎麼樣了?」
沈牧梵這次去是和市政府洽談在自貿區設立公司的事,一旦談下來,企業不僅能在稅收、科技等方面享受到很多優惠政策,對於整個沈氏進軍國內也是一個大好平臺,可以說這個專案事關沈氏今後戰略佈局,所以他才會親自去跟進。
「還算順利,不過有些細節還要磋商。」沈牧梵簡單跟她介紹了下目前的進展。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白之音看快十點了,便主動結束話題,「挺晚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你不是說明天還要跟市領導去視察嗎?」
「沒事,現在還早,我再陪你多說會兒話吧。」
白之音知道他是怕自己一個人無聊。「不用了,我也困了,想睡了。」
「這樣啊。」沈牧梵頓了頓,「那好吧,你早點睡。」
白之音嗯了聲,輕聲道,「晚安。」
「晚安,寶貝。」
放下電話,沈牧梵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聽得出她的情緒依然很低落,想到她晚上一個人蜷在被窩裡,他的心就跟被針扎似的,細細密密地疼。
用力捏了捏手機,他按下酒店的內線,「李可……」
凌晨兩點,香港中環。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身風塵的沈牧梵躡手躡腳地走到大床邊,脫下襯衣慢慢鑽進被窩。
感覺到旁邊的床往下傾斜了一下,白之音猛地睜開眼,一眼就對上一雙黑得發亮的眸子,剛想驚叫,就被摟緊一個熟悉且溫暖的懷抱,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噓,別怕,是我。」
即使他沒出聲,在聞到那熟悉的味道時,她已認出了他,只是她有點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
似是猜出她的心思,沈牧梵將她往懷裡帶了帶,低聲說,「你沒做夢,我回來了。」
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那種久違的安定感又回來了,只是白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