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們有多遠?”斜卯阿里急問道。
“哨船根據炮聲和出航時間判斷距我們約有三十里!”親兵答道。
“只有三十里!”斜卯阿里臉上滲汗有些慌亂地低聲道,“他們怎麼會趕到我們的前邊去了,與他們交戰的又是哪一部呢?”
“都統,會不會是前軍的赤盞暉所部呢?”阿徒罕猜測道。
“如果是赤盞暉和宋水軍遭遇的話,那麼他們很快就會探知我們的位置,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追上來!”斜卯阿里在艙中走了兩圈不安地說道。
“都統,前軍勢單力薄恐怕支援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是不是前去支援?”阿徒罕又問道。
“你有必勝的把握嗎?”斜卯阿里抬頭盯著阿徒罕反問道。
“這…末將沒有必勝的把握!”阿徒罕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還是無奈地搖頭道,面對宋水軍的堅船利炮他實在是不敢言勝。
“你去詳細查問下哨船的探子,炮聲是否綿密、激烈!”斜卯阿里可能也覺得在部下面前說見死不救有些不妥,便命親兵仔細去問問。
“這也許是我們失散的船隻與宋水軍遭遇發生衝突,如果我們趕去就中了他們的圈套,還是都統高明!”阿徒罕媚笑著說道,他已經看出了都統的心思,想故技重施讓前軍當替死鬼,心中不恥嘴上卻不敢明言。
“都統,小的仔細查問過來,哨船聽到的炮聲並不激烈,且時斷時續!”時間不長,親兵匆匆回來報告道。
“嗯,那便表明只是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不過這也是天意,誤打誤撞之中讓我們躲過敵軍的圈套!”斜卯阿里鬆了口氣道,他堅持自己的判斷。
“都統,那也許是宋軍的哨船,被前軍發現也不無可能!”阿徒罕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你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如果僅僅是宋軍的幾艘戰艦,前軍大小戰船百餘艘還勝不了他們,這麼長時間他也應擊敗了宋軍向這邊靠攏,我們馬上,如果是前軍也正好迎上!”斜卯阿里拍拍阿徒罕的肩膀笑道,傳令各船隊升帆準備。
“都統,不論是宋軍哨船和前軍遭遇,還是前軍中了宋軍埋伏,他們肯定可以據此判斷出我軍的位置,我們仍按照計劃前往保州返回是不是會被宋軍追上,不若轉向鎮海避開宋軍的追擊。即便被追上,那裡海島眾多也可藏身與其周旋!”阿徒罕提出異議道。
“萬萬不可,你難道忘了我們被宋軍艦隊逼入海峽難以脫身之事,再者那邊港口設施不完善,難以停靠大船,還有天氣一日日冷了,江水結冰又早,我們豈不要在外避冬!”斜卯阿里擺手道。
“都統還請三思,我們離鎮海不過半日的航程,而距保州還有近一日的航程,半途很可能被宋水軍追上!”阿徒罕還是覺得不妥,又勸諫道。
“哼,真當本都統怕他們嗎?若是他們追上來便與他們決戰海上,打他們個落花流水!”斜卯阿里冷哼一聲道,“阿徒罕你即刻到前方領航,免得又走冤枉路!”
阿徒罕見都統不容再議,嘆口氣領命而出,下了旗艦乘小船上了自己中軍的座艦領著艦隊轉向西北方駛去。斜卯阿里站在船樓上向東北方眺望了很久才默默的回到艙中,其實他心中早就斷定與宋軍發生衝突的必是前軍無疑。昨夜中軍一直跟隨前軍其後,只是因為自己的座艦速度太慢拖累了整個船隊,而前軍卻只顧向前與中軍拉開了距離,只要推算一下偏離的角度和距離,前方必是前軍無疑!
耽誤了一個多時辰後,金水軍大隊再次,風也大了起來,到了正午時分天空放晴,能見度轉好,斜卯阿里的心情也好了些,畢竟那是一百多艘戰船,上萬條性命就這麼被拋棄了。現在他估計以現在的速度,到了天黑時船就能到達保州外海,那時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