驁不馴,愛惹是生非,便早早和他接上頭,拉上了關係,就怕他發飆,可儘管自己小心翼翼還是逃不過。
“你怕什麼,有事自有本王擔當,難道這點事情本王還做不了主嗎?”趙檉聲色俱厲地說道。
“侄兒絕無怕事之意,只是擔心王叔不好交待!”鄭浩然苦著臉說道,既然你不怕,天塌下來有你頂著,可捱了罰別拿我撒氣就好。
“嗯,還算聽話,本王不會虧了你的,好歹你還叫我聲王叔!”趙檉笑了,誇了他兩句道。
“全憑王叔做主,侄兒這就安排下去!”鄭浩然施禮道,這更改路線也是件麻煩事兒,不但要重新挑選嚮導,還要告知地方州縣,這跑腿兒的事情還得自己張羅。今日是無法再改變路線了,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出發的時間往後推遲了一個時辰,等他們到達岢谷時天色已暗,谷中更是幽深黑暗,到了岢嵐軍州城天已經黑透,也只能看清模糊的城池輪廓,想看清其中虛實得長雙夜視眼。
鄭浩然想通了,也學乖了。王爺是河東宣撫使,只要在他的地盤哪個人敢違拗,別說耽誤一天,就是耽誤十天,讓他們給出個證明誰敢說個不字,自己也就別先吃蘿蔔淡操心了。而他也會將第二日的行軍路線和目的地早早通知王爺,再得到他的認可後才會執行,原本是派在老鼠身邊的貓,現在貓倒成了老鼠的幫兇。
王爺這麼一折騰,大家就跟著遭點罪,大路不走走小路,有車不坐騎馬行,天天起早貪黑的趕路,而沿途的州縣也得到王爺的密令,一切從簡,不得鋪張浪費,送給女真人的禮物更是要節省,只需些當地土產即可。
面對這些小困難,完顏斜也免不了抱怨幾句,大宋的交通狀況怎麼比之遼國還不如,盡是些人馬難行的單行道,地方也是窮困,根本就沒有傳說中遍地流金,繁華似錦的情景出現。然而並沒有能影響到完顏斜也和趙檉的友誼,看他為自己能早日迴歸忙前忙後,累得日漸消瘦的臉龐一次次感動的熱淚盈眶,愈加覺得自己這個朋友是真心待他…
出了岢嵐軍,使團隊伍折向南過寧化軍、經忻州、孟縣,從太原府擦邊而過轉向東進入平定軍,過了承天軍寨即出了河東,進入河北西路的地界。太行山由北向南迤邐而來,到了這裡山勢更高。由於太行山東麓有大斷層切過,因此東坡特別陡峻,難以攀登,成為晉冀之間交通的大阻。
好在老天不滅瞎家雀,太行山內部也有許多斷裂帶,一些沿斷層谷發育的河流,由西向東,穿過山脊,注入華北平原,它們為太行山東西兩方交往提供了天然孔道,他們使團踏上的就是號稱‘太行八陘第五陘,天下九塞第六塞’的井陘。
古人謂其地四面高平,中部低下如井,因這裡關山環立,地勢險要,所以稱井陘。實際上,井陘是太行山內一條隘道,這條通道扼晉冀交通咽喉,由井陘東出,可直達河北重鎮真定州入華北平原。西出,入晉通太原並可轉入關中地區。
“井陘”兩邊石壁峭狹,車不能方軌,騎不能並行,險厭難行,但晉冀間或北方有戰爭,東西兩方行軍多取道於此。特別這裡是關中地區通向河北的驛道所經,這條驛道在真定州與太行山東麓南北大驛道相接,北通薊燕及遼東,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為兵家必爭之地。
現在已經臨近元旦,驛道上少有人行,日前一場雪使山路更加溼滑難行,四千人馬的隊伍在山間綿延數里,耳邊盡是人馬粗重的喘息聲。道中的驛站難以接待他們這麼大的隊伍,使團只能趕往井陘縣治天長鎮宿營,所以儘管不好走也得走,否則就得在野外凍一宿,而且這個時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