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潮”,故農諺中有“初一十五漲大潮,初八二十三到處見海灘”之說。
十月十六日,大宋水軍的登陸船隊靠近了營州,皎潔的月光在不斷湧起的波浪上留下片片粼光,可是此刻趙檉卻無心欣賞,此刻他的心都提溜了起來,這畢竟是上萬人的登陸作戰,而且是在夜間,稍有差池那便是滅頂之災啊!
一支水軍陸戰隊早已在之前登岸偵察敵情,情況果然如情報司事先報告,金軍根本未料到宋軍會走海路自其背後登陸。作為金軍唯一抗登陸措施的巡岸兵丁還窩在屋裡睡覺便做了冤死鬼,登陸點附近的漁村也被水軍登陸部隊悄無聲息的包圍,所有人得到了警告不得出門,違者殺無赦。
時間已經接近子時,潮水開始上漲,船隊重新編組,十艘五百斛的小船在前開闢航路,水手們不斷將鉛坨沉入水中測量水深,然後放下點著蠟燭的浮標引導大船駛向岸邊。幾艘二千斛戰船在距海岸百步後一字排開,將炮口對準了海岸佈置了警戒線,以防意外。
因為漲潮的時間將持續到卯時後便將會逐漸退去。所以留給他們登陸的時間並不多。首先登岸的是三個陸戰旅,除留下一旅負責開闢登陸場。擔任警戒外,二旅和四旅立刻趕往榆關。趁金軍還未發覺奪取關口。隨後便是馬步軍登岸,登陸部隊都經過轉載訓練,可還是不時有登岸的船隻相碰撞,人員和裝備落水的小意外發生,雖然造成的損失不大,但也讓人心驚膽顫。
趙檉乘坐的巨舟由於吃水太深無法靠岸,只能轉乘小舟登岸,好在他這個皇帝出身軍旅,身手敏捷。否則還真不敢從那搖擺不定的繩梯上下到小船上,當他看著海面上點點燈火和如鯽過江的大小船隻,聽著水手們號子聲及海浪衝岸的巨響,坐在如葉的小舟上真是有種迫切上岸的感覺,而更令他著急的是下邊的戰鬥如何展開,敵情是否有了變化。
短短的幾百步距離讓趙檉感到從未有的漫長,因為前世的登陸作戰中往往都會在付出巨大的代價後才能在灘頭建立陣地,無數的人血灑海灘,在制定作戰計劃時。趙檉做的夢往往都是槍炮聲震天,士兵橫屍灘頭,海水都被染成赤色的場景。但今天他卻感到無比的幸運,夢中的場面沒有出現。甚至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敵人出現在現場,更沒有發生激烈的戰鬥,而損失只是來自己方的事故。
當趙檉的腳踏上海灘時。天已經矇矇亮,大部分的部隊已經上岸。即使是戰馬也被矇住了雙眼被人牽著從跳板上慢慢上岸。而各軍的工兵們已經開始自貨船上解除安裝木料和工具,他們要在海灘到海中架設棧橋。以便搭建一個臨時碼頭,以便等待潮水再次上漲時用以解除安裝貨物和火炮等重型物資。
趙檉在一眾軍士的護送下匆匆穿過紛亂,喧鬧的海灘進入臨時的指揮所,這是一個臨海的長城關隘,只有幾排殘破的營房和幾座敵樓,以及高高的烽火臺。但是這裡的人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座幾乎被荒草淹沒的關隘便是後世號稱‘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
此刻這座成為萬里長城名片的雄關還只是長城上一座名為‘大海關’的名不見經傳,只是隸屬於榆關的臨海戍衛關隘,並不為人所重視,它的作用就是監視塞外遊牧民族利用落潮的時候從海灘上越過長城防線偷襲中原。而如今長城南北在幾百年間先屬契丹,後被女真侵佔,長城已經失去了它最根本的的作用,即便是榆關都已經沒落,何況這個小關口呢!
趙檉沒有時間憑弔思考古今,現在重要的是迅速佔領榆關,控制通往關外要道上的冷口、界嶺口、義院口等關口,隔斷敵軍退路,完成戰役的大迂迴。於此同時奪取平州和建立後勤補給基地。
“陛下,豹將一旅、二旅已經集結完畢,做好戰鬥準備!”趙檉剛剛走進指揮所,趙廉便匆匆走過來報告道。
“三旅和四旅呢?”趙檉皺了下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