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南祁楓這是在讓她識時務,也在逼她做選擇。
「臣妾明白。」
遲傾的目標,從來也不是姚氏,她在小時候被帶往寧王府的那一天,那個讓她叫哥哥的人就說過,她以後,是要給南國皇帝做妃子的。
這一天,過了十五年,他成功了。
「只要你不背叛孤,孤定會好生待你。」
南祁楓在成婚之前,就已經將遲傾的全部資訊拿到了手中,包括她如何被姚侯他們挑中,如何成了他的養女,教過她什麼,就連姚氏在她身上下的注,對她的期待,他心裡都一清二楚。
本來只覺得身側多了一個難對付的敵人,可是在看了她平日裡的一些作風和事跡之後,猶豫了。
她跟姚氏他們可以說完全不像,她很聽姚氏他們的話,可是心卻不冷,人很聰慧,不像姚凌兒那般沒腦子容易被人控制,懂得分寸,會權衡利弊。
這樣的人,用的好,完全可以讓她從姚氏手中的利刃變為自己的暗箭。
遲傾沉默了會兒,她淺淺地道了句:「陛下安心。」
已然做出了選擇。
南祁楓輕笑了笑,聰明的人確實不需要多言。
此後,倆人一前一後閉上了眼睛,南祁楓滿意了,可是遲傾即使閉上了眼睛,也沒有半分倦意。
等聽到了身側傳來的均勻呼吸聲,遲傾再次睜開了眼睛,她呆呆地望著帳頂,眸中沒有焦距。
南祁楓想查的,她都給了他,他的反應,都在哥哥的意料之中。
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竟是敵人。
而他的承諾,早在她踏入他的疆土時,就已經註定了是一句空談。
近日,嶽痕受邀參加了不少的宴會,跟自己的部下商議了些事情,也結識了不少朝中新貴。
一時之間,他成了京都城炙手可熱的人物,最近在京裡的話題度,遠遠超過了寧太師和長公主的婚事,還有那位丰神俊朗的翎王殿下。
太師府。
胥容正拿著自己收拾好的行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以後你要是想本世子了,只能自己來宸國看我了,到時候一定記得多帶著人馬,順便解救本世子水深火熱的生活。」
寧長鳶優雅地坐著,抬眸看著對面做戲的某人,面上風輕雲淡,靜靜地聽著他講,沒有不耐,也沒有催促。
許是自己一個人說得累了,半天也得不到寧長鳶的一個回復,胥容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淚,修長的雙腿一伸,神色慵慵地靠在椅子上。
「我說寧太師,好歹我來南國幫了你這麼多忙,還幫你把心上人都拐回了家,我現在被家裡的老頭給逼回去了,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北麟王他也是為你好。」寧長鳶見他終於停下來了,掀了掀眼瞼,回道,「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自己可以不要,但容不得別人搶。」
胥容那位大哥已經有了奪權的行動,他要是再任性下去,這世子的位子都坐不熱了。
「嘁。」胥容輕嗤一聲,「那個人急功近利,盡顧著眼前利益,沒什麼好怕的。」
「別忘了,剛來京都的時候,說隱藏好了自己行蹤的你,卻遭到了他的刺殺。」寧長鳶絲毫不給面子地提醒道,「若非我收留你,你還在逃難。」
胥容:「……」
他到底交了個什麼朋友。
「我被刺殺都是因為誰!」胥容咬牙,他若不是被某個良心被狗吃了的叫來幫忙,會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
寧長鳶輕輕摩挲的手指微頓,想了想,他說得也有道理。
胥容唇角邪肆一勾,正等著寧長鳶的「醒悟」。
只見對面的人輕抿著唇,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