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聽了幾句,其實說得冠冕堂皇,意思倒明顯,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讓她別鬧事,否則大家不好收場。
嘉和宮。
這座宮室的環境清逸雅緻,靠湖,離御花園也近,之前皇兄還在的時候也喜歡這裡。
南歌思緒有些亂,不過在看到不遠處亭中的人影時,心驟然靜了下來。
果然還是那些人,除了新帝之外,還有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衣著精緻倒是不俗,旁邊站著位俏麗的年輕女子,一張精緻的小臉,杏眸看上去楚楚動人,穿著一身俏皮的淺粉色衣裙,此刻正逗得老婦人掩唇輕笑。
「皇姐。」
見南歌走近後,南祁楓就招呼她過來坐下,畢竟以南歌如今的態度,沒當眾直接給他甩臉子已經算很給面子了,他也不奢望她還能給他們行禮。
「昭元你來了,外面風大,先進來。」姚太后見狀,也並沒有露出半分不滿,親切地喚著南歌。
姚氏是新帝的養母,南祁楓的母親在生下他的時候就過世了,他自小便養在姚氏膝下,所以新帝繼位,她這太后,自然也當得。
南歌應了一聲,坐下後沒什麼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還真他見鬼的一臉慈祥!
「見過長公主,許久未見,長公主似清瘦了不少。」姚凌兒語氣嬌柔,暗含關心道。
她是姚太后的侄女,倒是經常在宮中秀存在感,南歌就算不想知道,大腦也莫名其妙記住了她。
「嗯。」南歌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接著隨口敷衍道,「姚姑娘又胖了。」
姚凌兒:「……」
在用膳期間,姚太后說了不少關心的話,不過大家心裡也都有數,並沒有舊事重提,也沒有故意讓南歌不快。
不過該說的話即使換了一種語氣,還是得說。
姚太后放下手中的筷子,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面色看上去十分無奈。
「昭元,哀家知道你心裡難過,你跟陛下之間有誤會,這一時半會兒哀家也說不清楚,上次是你太衝動了,陛下總歸是陛下。
哀家的意思,是你已經及笄,早該去自己的封地,之前是先皇不捨才將你留在宮中,如今這樣的情形,你去靜一靜也好,若是想回來了,宮中也有你的昭元殿。」
話雖輕,可警告的意味十足。
見南歌沒有出聲,姚太后又看了南祁楓一眼,接著道:「但陛下的意思,是考慮到昭元你如今孤身一人,選個人陪陪你也好。
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先皇其實也跟哀家提過你的親事,不過當時念著你還心性未定,也無意於此,便沒當著你的面說。」
三人都齊齊看著她,南歌眸色漸深,緩緩抬起頭。
「選親,你們可有人選?」言此,南歌的心跳無意中加快了幾分,即使是同樣的話,她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升起的那一份緊張。
「當朝太師寧長鳶。」回答她的人是南祁楓,「皇姐認識他。」
聽到這個熟悉到印在骨血中的名字,南歌心口一窒,下意識閉了閉眼。
這一幕落到姚凌兒的眼裡,嫉妒的情緒一閃而逝,待重新看向南歌的時候,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似乎真的在為她感到高興。
「長公主,寧太師龍章鳳姿,位高權重,已過雙十年華卻還未娶妻,而且與陛下交好,是多少朝中女兒傾慕的物件,長公主若是嫁與他,倒也是一門好親事。」
南祁楓聽了微微蹙眉,略微警告地看了姚凌兒一眼。
南歌不帶感情地笑笑,讓人給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下。
她倒是想起來了,眼前這位可不就覬覦人家許久了麼,去年她不顧廉恥地貼上去,連寧長鳶的面都沒見著就被當做青樓女子給扔了出去,鬧了不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