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回答,南祁楓直接伸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使力,將遲傾的下巴抬了起來,唇瓣輕啟,聲音愈發喑啞,「怎麼不說話?」
下巴上溫熱的觸感格外明顯,遲傾總覺得肌膚相接的地方有些燙。
除了她哥哥,遲傾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樣相處,更遑論這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以往的從容與理智,都在此時逼仄的空間內被慌亂所佔據。
遲傾澄澈的眼裡閃著不安的情緒,紅唇翕動著:「臣妾……不怕。」
聲音很柔很清脆,三分魅兩分嬌,縱然心慌得厲害,可她清楚地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些什麼,早在她踏上南國的土地時,她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早已避無可避,逃無處逃。
接下來,男人身上的氣息似乎更濃鬱了些,遲傾沒有躲開,一雙美眸看著他傾近,直到那張薄唇幾乎貼近她的。
空氣一下子幾近凝固。
「呵……」
沒有了再近一步的動作,一聲低低的笑聲過後,南祁楓就放開了她,坐直了身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矜貴中帶著迷人的氣息。
「陛下?」遲傾怔了怔,似乎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是這樣的。
南祁楓站了起來,雙手自然開啟,背對著遲傾道:「愛妃伺候孤更衣就寢吧。」
見狀,遲傾本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頓了頓,隨之走到南祁楓的身前,看著繁冗的配飾暗釦,不禁皺了皺眉,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南祁楓墨眸微垂,看到的就是女孩兒有些困惑又懊惱的樣子。
他握住了遲傾正伸往錯誤方向的手,語氣稍顯無奈,「傾兒不會?」
遲傾一頓,然後點了點頭。
「這些嬤嬤應該教過你。」南祁楓語中沒有絲毫怪罪之意,只是平淡地陳述一個事實。
遲傾微囧,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小聲說著:「陛下恕罪,嬤嬤是教過,臣妾太笨,只是記不清了。」
實則,嬤嬤在教她的時候,遲傾滿腦子裡都是其他的東西,一句也沒聽進去。
南祁楓好脾氣地凝著她,將她的手帶往自己的腰間,「孤教你。」
期間,南祁楓耐心地跟她講哪裡的暗釦該怎麼解下,哪裡又該如何褪,遇到遲傾三番五次還解不開的時候,南祁楓自己也會動手。
這個過程裡,南祁楓的幾乎都在觀察面前這個已經成為他妃子的女孩。
這麼短短的相處時間,他發現,這姑娘性子是真的溫和,看不到半點心機,關於男女之事,更是青澀到了極致。
也不知道自己在剛進來時,她是怎麼耐著性子,端著優雅大方的姿態,一動不動的。
想到此,南祁楓不禁又勾了勾唇。
遲傾總算是把面前的人扒得只剩下了裡衣,感覺這件事真的很累,比她練武都累,剛鬆了口氣,一抬眸就看到男人嘴角噙著的笑意。
她不經有些懊惱,藏在心裡的話直接就問了出來,「陛下是在笑話臣妾?」
南祁楓挑眉,女孩兒的臉上已經染了些許紅暈,淡淡的,在光影下看得並不真切。
「嗯。」幾乎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一個字。
似沒想到他就這樣直接承認了,遲傾唇瓣張了張,愣是不知道說什麼。
南祁楓唇際微勾,抬手揮了揮,進來了一個人,「夜深了,讓宮女侍奉你更衣。」
語罷,南祁楓轉身坐在床側,拿過床頭的一本書,隨意翻著,似在等她。
遲傾本想自己來,不過在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後,果斷放棄了。
幾個宮女進來,在殿堂內熄了幾盞燈,光線暗了下來,只有床畔的兩根龍鳳燭還在燃燒,燭火輕輕搖曳著,盪著昏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