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的結果,是查出一份他辨不清說不明的證據和又一次的欺騙。
後來,她堵上自己的一切,拼了命從這個稱她為「姐姐」的男人手中搶奪江山,卻不曾想,就連她最後的計劃,都是這男人算計好的。
「呵……」南歌不免輕笑了一聲,她慵懶地支著自己的頭看向對面的人,「好了,水都要涼了,你不喝點?」
南祁楓終究沒有飲下這杯水,他手上青筋凸起,緊握著杯子的手指尖泛白,放下後,他帶著疲憊之色,站起身來。
「天氣漸涼,皇姐胃不好,孤去讓人送些熱水過來。」
南歌挑眉,「沒看到我頭髮都被汗水打濕了嗎,涼的正好降降溫。」
南祁楓身子僵了一瞬,不過頃刻間,他又恢復了來時的模樣,語氣也同他的面色一般平和。
「孤來只想告訴皇姐一聲,母后可能會以這次的事情為由,將皇姐送往封地,若是皇姐不捨離開,孤可以幫皇姐在京都擇婿,這是唯一的辦法。」
沒能等到回應,南祁楓也不意外,抬步就往外走。
終在他快要踏出去的時候,南歌清冷的驀地響起,「你還打算關我多久?」
「現下形勢嚴峻,皇姐再委屈幾日。」
語罷,那抹明黃色徹底消失在南歌的視線中。
南歌撐著身體站起來,這是她回來這麼久,第一次跟故人接觸,比她想像得更累,一陣眩暈襲來,身體搖搖欲墜。
這樣的暈眩之感已經持續了好幾日,她眉目微蹙,幾年後才會出現的毛病怎麼現在就已經有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南歌再次躺在塌上。
夢裡,依舊是熟悉的場景,只是這次,她看見的不是橫屍遍野,而是清泉山澗。
她一身紅裝,騎著黑色駿馬賓士在山林中,垂腰的墨發肆意揚起,明媚的臉上,洋溢著比驕陽更耀眼的笑容。
當看見了不遠處落下的山澗,她翻身下馬,流暢瀟灑的動作極為悅目。
下馬後,她轉身輕笑著看向落在後面的人,那個男人似乎永遠只喜歡穿一襲白衣,上面以銀紋盤雲做暗底,玉冠束髮,繫著淺灰色的腰帶。
而那張冠蓋京華令人一見便能傾心的臉龐,似乎永遠都帶著親和的笑意,那雙繾綣著溫柔的眼睛,稍有不慎便使人墮入其中溺斃。
「果然寧太師是君子,知書識禮,連我這個馬術不精的都要謙讓。」她調侃地笑著。
男子也不惱,「我舞文弄墨還行,這提劍縱馬,自然比不得公主。」
「你看起來就是太柔弱了,要是別人欺負你,你都打不過,太師該學學武的。」
聞言,他也只是笑著搖頭,「早就過了習武之年,公主莫要取笑我了。」
而這般美景不過轉瞬即逝,朦朧的畫面再度襲來。
這是高懸的山崖,旁邊是無盡深淵,大雪紛飛,蓋了花草,潔白滿枝,這裡不是良辰美景,而是萬人冢。
耳邊依稀能聽見短兵相接的聲音,還要那起伏不斷的廝殺吼叫聲,血濺在雪地上,開出了一地紅色。
而這時,那個「柔弱」的君子,揮著極少男人會用的長鞭,縱馬而來,以不可抵擋的力量直接衝到了她的面前,把周圍的敵人盡數殺盡。
他的衣服上難得沾染上了其他顏色,嚇軟了多數敵人,也晃花了她的眼……
南歌還在睡著,也不知是不是南祁楓提了一聲「擇婿」,便讓她的腦海中全然都是他的畫面,也只有他。
其實當初南祁楓為她選的人就是寧長鳶,而這一度讓南歌以為他們是一丘之貉。
「長鳶,長鳶……」細小模糊如蚊吶的聲音,在極其安靜的宮室中也辨不出言語,只知道女孩如今陷入夢魘,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