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我點頭。

肖歡走進了一點，伸手摸摸橫在陽臺中間的模板，用手指敲敲，發出咚咚咚的聲響，“真厲害。”

她又補充，“我是說這塊板，那麼多年都沒被你們摧殘了。”

“換了五次。”我一巴掌摸上她的臉蛋。

“你們怎麼把這塊板弄上來的？”肖歡發出疑問。

“你猜。”

肖歡思索完之後，前言不搭後語的來了一句，“你跟柳絮的感情真好。”

“我們從小長大啊。”我倚在圍欄，回憶往事，“我家搬來這裡的時候，我才四歲，阿絮大我一歲，個子比我高，力氣比我大，長得也比我漂亮，從小到大就她一個朋友……”

“我也是你朋友啊。”肖歡勾上我的肩膀。

我眨眼，忍住想落淚的衝動。

雖然禁菸火，小區裡還是能看見星火在閃爍，小朋友拿著一紮一紮的仙女棒，一根一根的點燃，在空中揮舞幾下，燃到盡頭，丟棄，換上新的。

肖歡說她好久沒玩過煙花，拉著我往樓下走去，想用幾根棒棒糖哄騙小朋友手裡的仙女棒，小朋友很機靈，覺得物物相換不等價，甩給肖歡一個屁股就走人。

我伸手拉住他，拿出五塊錢，小朋友給我們五根，臉上寫著愛要不要不要拉倒的字眼。

“你手裡嘅畀曬我，十蚊！”

小朋友扭頭不幹。

“由得你羅，總之唔賣，我都冇損失。”我抓起肖歡的手，道，“歡歡，我們走。”

哼，我最看不慣坐地起價的人。

小朋友猶豫了一小會，邁著小短腿，在背後甜糯喊著姐姐姐姐，這小鬼頭，見風使舵的本事還挺厲害的。

我拿著一束仙女棒，看著小朋友瀟灑遠去的背影，越發覺得這筆交易，暴露了小朋友奸商的潛質。

我跟肖歡像個傻逼似的，無法跟小朋友那樣隨光揮舞，就這樣拿著仙女棒，一根接著一根。

一束仙女棒，一根根點亮到熄滅，不過一瞬間的事，就淪為灰燼，走到了他的生命盡頭。

“沒了。”我看著腳下的一堆灰燼，提醒她。

肖歡很滿足的嗯了一聲，扭頭看我，我也在看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口，“大年初一，你不回家嗎？”

肖歡沉默了一下，說道，“家裡沒人，爸爸媽媽都忙著做生意去了。”

我無法知曉她這種孤獨，不停的玩樂用來掩蓋，仍覺得空虛，只好陪她沉默著，對比一下週圍的很多人，我還是比較幸福的吧。

“你在想什麼？”我問肖歡。

肖歡啊了一聲，回過神般，道，“在想沈沉。”

“你很喜歡他嗎？”

肖歡點頭，是與不是的言語已經不能表達，唯有行動更為真誠。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口，道，“那許傑天……”

肖歡看過來，我連忙擺手，語序不清的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啊，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誤解……”

這一刻，我真是恨透自己，好好的，為什麼要說出口。

這是別人的隱私，即使是朋友，也該留點分寸。

肖歡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朋友之間就不要介懷，不是嗎？”

我遲疑地點點頭，看著肖歡並不介意的表情，我鬆了一口氣。

肖歡繼續說道，“我跟他啊，也是從小長大，他的父母跟我的父母有生意上的來往，這種關係，你懂的吧。”

我驚訝地點頭，以前只以為他們是初中同學，沒想到還有這一層的關係。

肖歡沉默了一下，道，“大人的世界，往往比我們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