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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埋於心底的心事就這樣被好友不留情面地挖出,卻讓郭雁暉自己無法直視:「我帶她來……只是我恰好缺一個女伴,不是因為旁的。」

「雁暉……」蔡栩言都聽不下去這瞎話了,「你還要再騙你自己!你分明就——」

「莫要再說了,栩言。」郭阡打斷他,「我心意已決,你無須再勸我。明日就勞煩你在筵席上,幫我安排引薦。」

蔡栩言見勸不過郭阡,只得作罷,和他認真開始商討起來,討論明日在筵席上如何能助郭阡一臂之力接近羅蘭德,若是羅蘭德油鹽不進又如何辦。

兩人相商了一個下午,正說得口乾舌燥時,電鈴聲乍響。

蔡栩言先一步起身走到門口,問了一聲「誰呀?」,就聽華玉朧熟悉的笑聲傳來。

他立即開門,卻被門外的陣仗嚇得直瞪眼。

門外一排門童提著大包小包,排成「一」字,在華玉朧指揮下整齊劃一地進了房間,將華玉朧採買的衣服、首飾、化妝品都仔細放好。

門童們忙乎了好一陣子才放完所有物什,從華玉朧手上領了賞,道謝後離開。

蔡栩言受這座小山震撼,久久不能回神,倒是郭阡先笑出聲來:「完了,你這家底可要被玉朧敗光了。」

「這才到哪兒跟哪兒啊?」華玉朧笑了,「況且這也不是給我自己買的。」

隨後又埋怨起郭阡了:「你這人以前在法國,不是慣會討女孩子歡喜的?這次怎的不曉得給朱小姐先準備些漂亮衣服,要是她明日遭人笑話,跌的可不也是你郭三少的臉面?」

郭阡這才想起朱魚:「她人呢?」

「我領她去理髮室燙頭了,馬上就領她回來。」華玉朧見他少有的急切樣子,掩嘴而笑,「雁暉啊,你說明日我的捧花,要不要留給朱小姐?以前你雖去招惹那些女孩子們,但從沒上過心,誰都比不上你心裡那架飛機,她們一說要坐你的飛機,你就同人家鬧分手。可這次我看你倒真是上心了。」

「玉朧,別說了。」華玉朧不曉得他們方才聊的事體,可蔡栩言不想再讓郭阡難堪,「郭阡對朱小姐,並沒有那種意思。」

話音正落,三人忽聽一聲噴嚏,循聲望向門口,卻都齊齊愣住。

門童走時沒關上門,三人都不曉得朱魚是何時進門來的。

她穿一身桃紅薄綢旗袍,領口處鑲繡著幾隻搖搖欲墜的銀蝶,身披一件月白絲絨披肩,臉上塗抹著鮮妍過分得胭脂水粉,全然不似郭阡認識的那個朱魚,有些故作誇張與張狂的妖冶。

朱魚卻將臉垂得很低,三人都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只覺她畏畏縮縮的,像是努力要將自己縮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去。

蔡栩言先意識到朱魚可能聽到了他的話,頓覺不妙之時,華玉朧已先一步走向了朱魚,拉起她問:「回來了怎的不進來,讓我看看你的新頭髮……呀,他們怎的回事!怎的把你的頭髮燙焦了!」

華玉朧本囑咐過理髮店的師傅給朱魚燙個波浪小卷,卻不料朱魚的長髮末梢現下都被燙得枯黃,也沒定型出小卷的樣子,一下大呼小叫起來:「怎的會燙成這樣?不行,我要找他們理論去。」

「華小姐,不必了。」朱魚急忙攔住她,「我明日把頭髮綰起來便看不見了,不要緊的。」

「你不用息事寧人,定是他們換了不熟練的學徒來給你燙頭。我一刻不盯著,就出這種事!」玉朧氣呼呼道,「我先過去同他們理論!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定讓他們親自上門同你致歉。」

說完話,她就風風火火地跑了,令蔡栩言也不得不去追他:「雁暉,朱小姐,我同她一齊去看看。」

他臨走時,這次倒體貼地為二人帶上了門。

空曠的房間頓時陷入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