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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頁

&ldo;你放屁!&rdo;江序一下更炸毛了,&ldo;演奏者有什麼問題!別人辛辛苦苦用心準備的,怎麼就不適合表達喜愛了?而且最少人家起碼敢表達喜愛,不像你,連表達都不敢表達,還一點藝術審美都沒有,以後不準跟我說話了!臭東西!&rdo;

說完,江序就紅著眼睛,搶過書包,轉身快步走出了食堂,連給陸濯解釋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陸濯有些不太明白這事兒最後怎麼又落到了他不敢表達上。

他本能感覺事情還有蹊蹺,轉眸看向祝成。

祝成:&ldo;……&rdo;

他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講,陸濯肯定會覺得莫名其妙。

講了,那就是出賣江序。

而出賣江序,就是得罪江序,得罪了江序,就是得罪了陸濯,所以後者的結果是前者的並集。

那麼綜上所述,他不能講。

所以……

&ldo;那個,什麼,就是,你說得對!都是演奏者的問題,我這就去去督促他們多練習!&rdo;

說著,祝成就迅速轉身,跟著江序一起火速跑出了食堂。

剩下碰巧路過的徐一濤,在陸濯對面坐下,好奇問道:&ldo;咋了這是?&rdo;

陸濯收回視線,替江序收著飯盒,說:&ldo;我也不清楚。&rdo;

徐一濤倒也不意外:&ldo;吵架了?&rdo;

陸濯:&ldo;沒。&rdo;

&ldo;沒吵架,那江序最近老躲著你?&rdo;

徐一濤問得自然。

陸濯卻抬起了頭。

徐一濤又說:&ldo;當然,你們倆的關係確實輪不到我說這事兒,不過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自從上次裴泰的事情之後,江序就有點躲著你,所以你倆……&rdo;

&ldo;不是情侶。&rdo;

陸濯知道徐一濤想問什麼,垂下眼瞼,答得直接。

徐一濤也沒想到陸濯居然回答得這麼爽快,先是一怔,緊接著又笑道:&ldo;知道知道,當時你那麼說就是為了趕跑那個什麼裴泰,不讓他騷擾江序嘛。我們都知道,也沒出去亂說。就是……嗯……怎麼說呢。&rdo;

徐一濤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ldo;就是雖然我認識江序也就兩個月,和他也不算時間多長的朋友,但是還是看得出來他這人特別重感情,雖然有點大少爺的性子,有時候看著脾氣不好,但背後肯定都是為你好的,所以你能多哄哄就多哄哄。反正不管是朋友還是別的什麼吧,這輩子能遇上江序這種人,咱都不虧,是吧?&rdo;

徐一濤說得輕巧自然,像是朋友之間再正常不過的普通對話。

不過懂得的人自然都懂,明白的人自然都明白。

陸濯也不喜歡在聰明人面前裝傻。

他扣上飯盒蓋子,嗓音清淡:&ldo;我只是覺得現在可能還不是合適的時候。&rdo;

徐一濤笑了:&ldo;我知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覺得的合適的時候未必是別人覺得合適的時候?世事無常,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十八歲就只有這麼一次十八歲,而且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只有做了以後才能夠真的算數,你說對不對?&rdo;

這世上有的人的聰明是邏輯思辨,有的人的聰明是藝術天賦,有的人的聰明則是人情練達。

陸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最聰明且唯一聰明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