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他終於不再那麼孤單。
但是後來這個少年走了,他變得比從前更孤單了。
那時候的他以為,他這一生都不能再和這個少年成為同桌。
可是命運終究仁慈,兜兜轉轉,他們竟又來到了從前。
所以他覺得他們就是命中註定的愛人。
於是陸濯再平常不過地掏出了一個盒子,在那個少年面前開啟,問:&ldo;同學,我看你長得挺好看的,所以以後當我一生的伴侶怎麼樣。&rdo;
那個盒子裡,是一對嶄新的男士婚戒。
素雅的鉑金戒圈依舊做成了莫比烏斯環的形狀,象徵著永恆和無限,而其中的暗紋是耶利哥玫瑰的圖騰,是永無止盡的追尋。
&ldo;江序,我這一生幸福的起點是你,幸福的終點也是你,所以我會用我的一生去追隨你,那麼你是否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從今往後,無論風雨,不離不棄。&rdo;
陸濯垂眸看著江序,說得那樣溫和沉定,又說得那樣平靜從容。
好像這並不是什麼需要窮盡一生決心才能說過的海誓山盟,而是已經融於骨肉血脈裡最平常的本能。
而江序的手機裡也終於收到了臨危受命的徐一濤的訊息:[序哥,我挖出來了!你自己看!]
對方傳來的照片的那張許願紙上赫然寫著:陸濯,你敢不敢讓江序一生順遂,哪怕他不曾同你一起。
所以這才是陸濯要等一百年後才能告訴他的原因。
因為他們還要長命百歲,他們還要一生順遂。
但是他也一定要同陸濯一起。
於是江序抬起頭,看著陸濯,說了:&ldo;我願意。&rdo;
他願意和陸濯一起,長命百歲,一生順遂,不離不棄,無論風雨。
陸濯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陽光煦暖落下,像是歲月最溫柔的祝福。
窗外的屋簷下,一株不知名的野草掙扎著從石板縫裡抽了芽,像是等待了一整個冬季終於聞到了春的味道。
遠處的教導主任,隔著一條林蔭道,在樓下遠遠地看見了這一幕,當即大聲喊道:&ldo;你們是哪個班的!竟然在學校裡偷偷早戀!等著我來抓你們去教務處報導!&rdo;
陸濯輕笑:&ldo;怎麼辦,未婚夫,我們好像早戀被抓到了。&rdo;
江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著急地說道:&ldo;傻子嗎,跑啊!&rdo;
說完,就一手抄起戒指盒子,一手拽著陸濯,往學校外面飛奔而去。
那一瞬間,江序忘記了他們其實早已不是十八歲,他們也根本不需要落荒而逃。
然而他卻依舊拽著陸濯,一路跑過五顏六色的表彰牆,跑過冬日枯寂的銀杏樹,跑過空無一人的校門,以及校門外那一道一眼望不見盡頭的漫漫長坡。
他們一刻也不敢停,一刻也不敢鬆開彼此的手,就那樣迎著冬日的暖陽,跑啊跑啊跑。
跑著跑著,他們都笑了。
就像十八歲時那樣,笑得純粹開心又幼稚任性。
因為他們知道那個曾經張牙舞爪地追在他們身後的最大的敵人,已經被他們徹底打敗了。
他們是在跑向自由,跑向未來,跑向那個冬日裡獨屬於他們的無窮無盡的不可戰勝的十八歲的夏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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