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野長鷹飛,快馬疾馳,好不快活。
可寧芳卻沒能快活幾日。
玄燁由新建成的蘆溝橋快馬馳回,便見寧芳縮作一團在床上打滾,滿面溼發,好不狼狽,問她什麼連哼都沒了力氣。當下便是心內一股絞痛,上前把人抱在懷裡,邊喚著邊替她撫整額髮。
“藥也喝了兩劑,仍是不見好,開始還能說痛,現在喊了半天連力氣都沒了。”溫腕與善瞳落著淚稟述,“太醫們也看了,就是拿不出個好方子。”
不知是痛淺了還是喊累了,寧芳躲在玄燁抱裡睡了過去。
這一吃幾年的藥雖說是終於令寧芳見了紅,可這月事卻不正常,不是不按日子來便是來時疼痛異常。
玄燁此刻到是恨痛了自己多管閒事,沒事弄個什麼破方了回來,反把人弄的不成樣子。
太醫院裡沒人趕上前來,倒黴的趙太醫便只能縮著脖子爬進來。
“皇上,太后這是剛剛……剛剛成人,身體一時受不住才會……再加上體質實在太寒,才凍作了一處,實為——”
“屁話——!說——怎麼辦?!”
“……嗯……嗯……還要長期調養,暖……暖過來才可。”
玄燁衝李德全使個眼色,李德全便取來兩章方子遞給趙太醫:“如何?”
那趙太醫抖落著風中微殘的軀體看了:“是……是個好方子……比……比微臣要……要開得好……”
“最好你說的是真的,要是不然,小心你的狗眼!”
趙太醫嚇得已經走不動,癱在當下起不來。
“太后只是食了寒食腹痛。”
“是是是是……太后只是腹痛。”趙太醫被人提了出去。
玄燁緊抱著寧芳,飛快轉動著他的神經。突然感覺前衣動了動,睜開眼一看,寧芳正憔悴地衝他笑。
“怎麼了?還痛嗎?”
寧芳本想說“她能有什麼事”,可她實在沒什麼力氣了:“口喝,想喝水。”
“嗯,口喝,想喝水。”玄燁把寧芳的話重複了一遍,才明白過來,叫來善瞳等人取了紅糖水來。一番子折騰終於讓寧芳齊整的睡了。
玄燁佇在堂上,聽明珠回稟。
“朕等不了那麼久,最遲三個月,你要把人給朕找到,不然,朕也要你受受這苦。”
明珠豈能不明?除了找到人,沒有第二條路了。
李德全見明珠走了,才近前回道:“皇上,一人終究沒什麼保障,不如再使人去尋些這方便的能醫,說不定有更好的方子?”
玄燁一想也是,可這種事能託之人有限,而他此刻的腦子又不怎麼靈光。
“你可有好人選委任?”
李德全把人過了遍,到想起了一人:“回皇上,皇上奶嬤子孫氏的男人不是如今正在江南任織造嗎?他們一家屢受皇上恩德,又是皇上信得過之人,再加上於南方又熟悉,正與明珠大人所尋之人一南一北,說不定能互相補全了。”
玄燁立刻提筆手書了一封,傳了小九子前來委以他去。
辦完了這些,頓時覺得周骨糾痛,神經糾結。
“皇上還是回去躺躺吧,主子要是醒了見你這幅樣子,只怕又要嘮叨您了。”
玄燁此刻到真是希望她能嘮叨上幾句。
“還痛嗎?”
寧芳搖了搖頭。
“還有不舒服嗎?”
“胸悶,還有點痛。”
玄燁雖然知道她這是正是她自己所說的身體發育,可卻不好開口告訴她這些。
“還有嗎?”
“有。”
“什麼?”
“我想吃烤羊肉、烤魚肉、烤紅薯、烤麵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