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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個時候,楊一清不吭聲,誰也不敢說法。

只是現在,楊一清臉色雖然極為難看,可是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說徐謙毆打官員,這肯定是大罪。可是不要忘了,方才楊一清可是拿這個理由,衝進了這裡,就差沒有痛扁徐謙一頓。而現在徐謙的理由和他一樣,收拾張春,而且振振有詞,從徐謙的話裡來看,這事兒錯的還真是張春。

因為之前,錢喜來稟告徐謙,這一點已經證實,而且想必有許多人都看到錢喜進了徐謙的公房,便是張春都沒有否認。而之後,徐謙命錢芳去請了張春來。按正常邏輯來說,尚書聽到了外頭出了這麼大的事,叫佐官來商量,這也是情理之中,這幾乎是所有人最認可的反應。

叫來了張春之後,徐謙咬死了說他是交代了張春出去安撫外頭的讀書人,還說已經調撥了錢糧,而張春矢口否認。

雖然楊一清更信任張春的說辭,只不過……按道理來說,徐謙作為尚書,這個節骨眼上,徐謙叫了佐官進了他的公房,你非要如張春所說,只是詢問一下部務的問題,這顯然不通情理,有誰肯相信?

就好像一個地方官,突然自己的治內出現了叛賊,而且叛賊還殺入了城中,這個時候,地方官會請自己的佐官來跟自己商量今天早上吃了什麼茶的問題嗎?

所以說,徐謙的話至少有九成是可信的,除非你非要說徐謙是個瘋子,就算徐謙是瘋子,那麼徐謙還在心平氣和的和張春討論部務,張春作為佐官,覺得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大人,應該先處置好當務之急的事再研究部務。

結論就是,徐謙可能當真交代了事情,結果張春不當一回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了吩咐之後,又溜回了自己的公房裡悠哉悠哉去了。

那麼現在看來,對災民無動於衷的就不是徐謙,而是張春,對外頭陳情的讀書人不聞不問的也不是徐謙,還是張春,楊一清方才罵徐謙的話,越是罵的嚴重,越是氣勢洶洶,其實最後,都罵在了張春身上。

好嘛,你堂堂閣老,聽到這個事之後勃然大怒,不顧大臣的體面,可以直接跑來戶部的部堂裡來發難。而徐謙作為尚書,聞知自己的下屬居然陽奉陰違,尸位素餐,對外頭的讀書人如此漠視,難道就不能勃然大怒,好好的鬧一場?

楊一清突然發覺,本來自己理由充分的事,居然到了現在,反而沒了道理,他若是現在指責徐謙沒有大臣體面,那麼也就間接證明了他這閣老也沒有大臣體面,大家是五十步笑百步,並沒有什麼區別。

楊一清感覺到棘手了,他發覺再僵持下去,只會把自己都套進去,他雖然性子衝動,可也絕不愚蠢,一發覺事情不對勁,便曉得不能再糾纏下去。雖然徐謙現在做的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人家佔住了道德的制高點,左一口爾俸爾祿,右一句民脂民膏,完全將自己樹立成為了一個青天般的人物,自己越是糾纏,就算是在法理上佔住了腳,你能治他一個失儀之罪,可是單靠一個失儀,是絕不可能動搖的了徐謙這個尚書的,這種罪可大可小,可是再大,最多也就是個處分而已,又能如何?

只是在情理上,你就得吃虧了,士林那邊,還不知會如何被人抹黑,所以無論如何,繼續糾纏沒有必要,必須抽身。

如何抽身,楊一清卻發現有點困難,倒是這個時候,楊慎突然冷笑,道:“前幾日戶部不是說,國庫中一點銀子都沒有了嗎,怎麼現在,又有錢糧調撥去賑濟了?”

楊慎果然是狀元出身,他很快發現了其中一個最大的漏洞,那就是,徐謙到底有沒有調糧,若是調了糧,那麼徐謙所謂交代了張春的事才說得通,可是沒調糧,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就說不通了。

而且他也確信,戶部絕對沒有調糧,畢竟張春是戶部侍郎,這麼大的事,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