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饒都護府南.契丹營盤.
葛多爾領兵自前線狼狽歸來,入轅門尚未與右谷蠡王謀面,向其彙報前線軍情,西方有信使策馬匆匆而來.
目睹躍馬疾行,匆匆前往汗帳信使,葛多爾神色一怔,心存疑慮暗自嘀咕,信使疾行,莫非西線有戰爭發生?
瞥了眼信使,命副將安營紮寨,整頓軍馬,他獨身前往汗帳.
抵擋汗帳時,信使正向右谷蠡王彙報西線軍情,葛多爾躬身行禮,靜立旁邊聆聽.
漸漸的,葛多爾面容嚴肅冷冽,渾身殺氣似泉水湧出,少時,信使彙報完畢,躬身退出汗帳內.
葛多爾闊步前行,挺身而立汗帳中央.進言道:“王爺,楊鉞奪取懷遠鎮,又挫敗宇文家陰謀,必然領兵向西線轉移,今後,戰事恐對契丹不妙.”
軟榻內,右谷蠡王斜躺,魁梧身軀似連綿群山起伏,粗獷面容中嚴肅冷酷,有關懷遠鎮之事不曾表態,突然間,猛然起身端坐,啪一聲,闊掌怒拍案臺,冷視葛多爾怒語詢問:“葛多爾,前線發生何事,你為何領兵突然歸來.”
葛多爾不宣而歸,右谷蠡王內心不滿.
這些控制雄兵將軍,若皆像葛多爾目無王法,必然引起大亂,何時慘死某位將軍之手,著實預料.
“王爺,末將領兵與端木夜多次交鋒,對方狡猾如狐神出鬼沒,待末將追到對方時,其已經領兵折返回平州,與韓將軍商議後,唯有領兵返回營盤,保護王爺安危.”葛多爾不敢隱瞞,察覺右谷蠡王面容陰鶩,殺氣溢位,身前蒼白誠惶誠恐單膝跪地闡述.
右谷蠡王面容陰鶩仍未祛除,繼續詢問:“葛多爾,你確定端木夜主力領兵返回平州,為何本王駐兵在此,既未收到韓昌熙傳回訊息,亦沒有收到穆奇格傳回訊息,兩支軍隊駐守之地,皆為端木夜領兵西歸之路.
還是說,你另有它念?”
若葛多爾以其他藉口返回營盤,右谷蠡王參考前線戰事,會相信對方辯解.
然契丹雄兵把守前線兩處要塞,諸將將領皆未傳回端木夜出現訊息,這讓右谷蠡王懷疑葛多爾返回營盤意圖,又或者說,葛多爾中端木夜陰謀.
耳聞右谷蠡王猜測,葛多爾漸漸意識問題嚴重性,他帶三萬精騎牽制端木夜,始終不斷自探子口中獲悉前方有敵軍,卻未能親自目睹敵軍主力.
不宣而歸,觸及右谷蠡王逆鱗!
不禁神色具駭,驚慌失措躬身道:“王爺,末將擔心王爺安危,又輕敵大意,即可領兵前去平盧,尋找端木夜主力,與之決戰!”
“葛多爾,楊鉞領兵奪取懷遠鎮,下一步,必將前往遼河城,蘇里格領兵在營州駐兵,若本王猜測沒錯,楊鉞會派精騎日夜行軍,此時此刻,恐已奪取遼河城,揮師西進.”右谷蠡王喝住葛多爾,道出內心猜測,緊攥拳頭,厲聲命令:“戰事撲朔迷離,假使端木夜得知楊鉞在西線取得勝利,必然指揮精銳猛攻營州,又或領兵折返,悄無聲息襲擊契丹營盤,既然你返回營盤,務必領兵嚴防死守,不得有誤!”
“他敢?”葛多爾厲聲怒喝,咬牙切齒,拳頭嘎吱作響.
怎奈右谷蠡王神情謹慎,警告道:“端木夜敢不敢尚難預料,然契丹需慎之又慎,謹記,休要輕敵大意,你尚不清楚楊鉞兵分兩路,韋季彥帶精騎沿契丹邊境行軍,有何意圖,你該心知肚明.”
“末將該死,末將輕敵了!”葛多爾面容慚愧,拱手向右谷蠡王賠罪.
右谷蠡王示意葛多爾起身,走到行軍地圖前,雙目詳觀神情冷冽,手指點在契丹與安東都護府邊界,道:“韋季彥領八萬精兵,沿平盧,契丹兩地邊境行軍,兵鋒向北方直指契丹腹地,向南奪取平盧城池,楊鉞領兵自中路行軍作戰,若兩三日奪取遼東城,西線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