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道。
“剛剛……一條蛇……我們看著那條蛇,一回頭……人就沒了!”士兵看著蘭若雲通紅的眼睛,嚇得渾身發軟,其他幾個士兵點頭如搗蒜的證明著。
“砰!”蘭若雲一把將他丟出去,猛然想起剛才在空中看見的那條白影,咬牙問道:“是不是一條白蛇?”
士兵們不迭點頭。
“啊!”蘭若雲大叫一聲,心中有如千針穿刺,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蘭若雲幽幽的醒了過來,臉上一熱,睜開眼睛看著,小白在伸著舌頭舔著他。
心痛如絞,他茫然的坐起身來,看見自己還在雲山上,周圍保護堂瀟的一隊士兵不敢離開他,圍在周圍等候。
“你們回去軍隊吧!”蘭若雲輕聲說道。
士兵們敬了個禮,列隊轉身走了。
“你還是離開了我!”蘭若雲淚眼朦朧的說道。
蘭若雲忽然全身一陣顫抖,感覺血液裡有一種什麼東西在緩緩的流出,心臟猛力擴張起來,全身肌肉繃緊,他紅著眼睛,哈哈大笑起來。
猛然站起身,全身衣服“嘶”的一聲爆裂開來,身體暴漲,滿頭長髮倒立,頭上咯咯作響,鑽出兩個半尺長的彎角——
“哈哈——哈哈!”
蘭若雲淒厲的大笑起來,身後的小白嚇得猛往後退,蘭若雲已經竄了出去,不辨方向的在山上奔行起來。
魔性迴歸,多日來的種種刺激,終於在堂瀟失蹤的這一刻,讓他發了狂。
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管高山平地,彷彿一團巨大的黑影,超過己方軍隊,又竄入魔族營地後方,向著魔界的縱深處狂奔不止,兩旁的樹木不斷後退,他的體力卻似乎用不完,嘴裡卻嘶啞的高喊著:“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
這樣在大地上跑了不知多久,氣息早已經變得渾濁,臉上溼淋淋的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亦或是血水——摔了無數個跟頭,早已體無完膚。
小白遠遠的在天空中盯著他,卻不敢下來接近,蘭若雲體內的魔性讓它感覺陌生,那是它這種神獸的大敵,它困惑無比。
越進入魔界,光怪陸離的魔獸越是層出不窮,每當蘭若雲迎上它們,它們便趕緊四處奔逃,跑得慢了的,立即被他一拳轟死,這一路他渾身浴血,早已不知殺了多少野獸。
身體暴漲成平時的兩倍大,衣服碎成一片片的掛在他的身上,步伐增大,奔行比平日快速。
魔化的面容再也看不出原本面目,他似乎要以一個魔族的身分,就這樣一直跑下去——
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有一縷簫聲在他身後響起,嗚嗚咽咽,斷斷續續,若即若離,如影隨形,忽高忽低!
這簫聲似乎悲傷,又彷彿是在撫慰悲傷,時而從四面八方湧來,時而化作一絲清音鑽入蘭若雲的耳朵,並不花俏,卻讓人覺得變化多端,回味無窮。
蘭若雲起初並沒有聽見,口中呼呼的粗重喘氣中和了簫聲,直到他又摔了個跟頭,爬起身來,才稍稍得聞,他站定身形,側耳傾聽!
簫聲不斷,似乎在很遠之處,轉瞬又近在耳邊,像一隻手,伸縮不定,變換各種姿勢,在蘭若雲的心口撫慰,良久不息——
漸漸的,仿如洩氣皮球一般,蘭若雲矮了下去,魔性收回血脈,暫時壓抑起來,渾身卻直冒冷汗,痠軟不堪,忍不住坐了下去,全身衣衫早已汗溼。
“這簫聲和子微所吹不同,多了一些滄桑之感!”蘭若雲喃喃的說道。
簫聲在空中晃了幾下,緩緩的落了下來,一條青影由遠及近,片刻即站在了蘭若雲的眼前,低聲道:“人老了,自然會滄桑一些,蘭軍師果然是知音之人!”
蘭若雲抬頭看去,見是一個老年青衣女人,頭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