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擺佈。
他捧著她的臉,方唇纏綿地由櫻唇碾過鼻尖,在彎密的柔睫短暫擦過,最後,停在潤澤的額頭。
兩人靜靜地擁抱著,感覺彼此狂亂的心韻與灼熱的體溫。
“現在,你懂了嗎?”他在她耳畔低語,曖昧的呼息如羽毛,搔弄她心窩。
“你拿下眼鏡,就是會發生這種事。”
她不發一語,嫣紅的臉蛋貼在他胸膛,微微嬌喘。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甜膩地靜止,捨不得前進。
直到一串不識相的手機鈴聲乍然唱響,兩人一震,這才從沉醉的氛圍中醒神,急速分開。
嚴琛接起手機,周韋彤怔怔望著他挺拔的身影,右手按住胸口。
心,還是跳得好快好快,幾欲迸出,肌膚也灼燙髮燒。
她咬唇,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努力鎮定,接著重新戴回眼鏡。
蔡常熙說,這是她的防衛武器,她現在懂了,原來這武器防衛的,是她自己的心。
保護她,不對他臣服——
自從那天后,她與他的關係越過了某道邊界,來到一個美麗新境界。
不是那麼純粹的老闆與助理,但也還不是心心相印的戀人,於公於私,都多了幾分曖昧。
誰也沒再提起那個意外又甜蜜的吻,也沒人追究雙方是否情投意合,只是順著感覺走,自然而然。
漸漸地,她發現自己在他面前,有了某些特權,她是唯一可以跟他頂嘴的員工,而他完全不會生氣。
她可以調侃他,諧譫他,偶爾譏諷他幾句,偶爾又對他撒嬌,他有時會裝沒聽見,有時會故意用更惡毒的言語回敬,但大部分時候,眼眸都蘊漾著溫煦的笑意。
那樣深蘊在眉宇之際的笑意,幾乎是一種寵溺。
辦公室開始有流言傳開,好奇的耳語傳說著最近“冷血閻羅”似乎快樂多了,經常能見到他開朗的笑容,跟從前的陰鬱深沉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是什麼人或什麼事改變了他?
員工們紛紛猜測,答案天馬行空,千奇百怪,甚至有人胡想他是不是最近剛得到一大筆遺產,或者即將又在集團核心高升。
但還是有某些人,將線索的脈絡導向周韋彤。
“會不會是韋彤?”他們悄悄問。“我聽說她最近跟冷血閻羅相處得不錯。”
“嗯,我覺得冷血閻羅很信任她,很多事情都交給她辦。”
“上次我還瞥見他們一起在會議室裡吃便當,好像是韋彤自已做的。”
“真的假的……”
流言蜚語,以誇張的速度蔓延,雖然礙於嚴琛平素的威嚴及不苟嚴笑,無人膽敢探究真實,但周韋彤仍是敏感地察覺,同事們看她的眼光染上了些許詭異。
某個下午,乍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進辦公室內,幾個員工端著點心及咖啡,圍繞著在茶水間聊天。
這是嚴琛目前宣佈的新德政,每天開放二十分鐘的午茶時間,員工們可以明目張膽地停下手邊的工作,喝杯咖啡,提提神醒醒腦。
“我說韋彤啊,聽說這個午茶時間,是你跟嚴副總提議的?”一個年長的女同事問。
“嗯,是啊。”周韋彤不疑有他,直率地點頭。
眾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是怎麼說服那個冷血閻羅答應的?他以前可是不把我們壓榨到死,絕不罷休的耶!”
“他沒那麼壞啦。”周韋彤直覺替上司說話。“他只是比較認真工作而已。我跟他說,短暫的休息反而可以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他想了想,就答應了。”
就這樣?眾人面面相覷,很難相信那個苛刻的傢伙如此爽快。
“那遊戲室呢?聽說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