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的,能打有個屁用!
使團又走了大半日。
陳知安才感覺到頭頂那隱隱的殺機消失不見。
放心大膽地走出車廂透氣。
見他出車廂,執事郎孫通微微拱手,沉聲道:“大人可是要歇息片刻?”
“不用,只是車裡待膩了,出來透透氣。”
陳知安擺手道:“我們大約還有多久能到雁蕩山?”
“約莫傍晚能到。”
孫通猶豫片刻,低聲道:“大人還是進車裡去吧,路上不太安全。””
“什麼意思?”
陳知安不解問道。
“出了河間郡後,這道上流民無故多了起來。
若是他們見了大人官袍,許有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
孫通臉上露出幾分不忍,低聲道:“先前高公公已經斬殺了十好幾個流民。”
“孫大人,小心禍從口出!”
高力士聽到孫通的話,臉色陰冷道:“哪裡來的流民?咱家殺的明明是山賊匪寇。”
孫通臉色微變。
朝高力士抱了抱拳,閉口不語。
他久居禮部邊緣,每日做的也就是些打雜的閒事兒。
憑白活了五十多年。
對官場的事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先前看著高力士隨手殺了幾個流民,心下不忍。
又沒有辦法阻止。
沒忍住便對使團裡官位最大地位最高的陳知安說了起來。
在他淺薄的官場見識裡。
大約這種事情交給官位最大的人處理比較穩妥!
卻沒想到此舉有些告刁狀的嫌疑。
“高公公好重的殺性!
本官在車廂裡竟連半點風聲都沒聽見。
便有十好幾個無辜百姓做了你的刀下鬼!”
陳知安斜眼看著高力士,冷冷道:“高公公說禍從口出,本官倒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我們一言一行,代表的是誰的臉面?”
“你如此草菅人命,損失的又是誰的威嚴?
我大唐律令裡。
何時有過不教而誅,不問而罪的條例?
便是有。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
敢在本官面前殺人?
誰給你的權利?”
“黃口小兒,你安敢如此辱我?”
高力士臉色鐵青,尖聲叫道:“咱家是太極殿的奴才,便是三公九卿見了咱家也不敢如此放肆!”
“閹人而已!”
陳知安面無表情道:“自己掌嘴,再敢多言半句,本官持詔斬你!”
“豎子!”
高力士青筋外露。
手掌上宛若實質的元氣凝結,恨不得一掌拍死陳知安。
“掌嘴!”
陳知安從懷中掏出詔書,手掌高高揚起:“別逼我動手!”
“啊!
該死!”
高力士尖聲長嘯,嘯聲震動山野。
可看著那金燦燦的詔書,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在自己臉上啪啪摔了兩個耳光!
好像把怒氣都灑在了自己臉上,頓時鮮血長流。
事畢。
他陰狠道:“陳-大-人,今日之恥,咱家銘記在心!”
“呵!”
陳知安雙手插兜,根本不在意這種毫無威脅可言的威脅。
這廝殺心毫不遮掩。
尋死是遲早的事兒。
他要是敢忤逆。
陳知安不介意立刻就送他上路。
天上那傻大鳥可餓了許久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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