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全喝了!”
“好了。”他終於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將她手中的酒罈拿了過去:“明天你會後悔今天這樣撒酒瘋的。”
她搖晃著想把酒罈奪回來,卻撲了個空。她將手杵在桌子上,她感覺腦中混混沌沌的;不由自主的想起愛喝酒的李白來。搖頭晃腦的吟起了詩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咦?好像不對勁。”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咦?我腳底下怎麼只有一個影子呀!”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對……這好像不是李白的……”
“……”
矢野滕浩從未見過這樣撒酒瘋的人。喝米酒都能喝醉就算了,撒起酒瘋來還這樣的文縐縐,這倒是教他長了見識。“好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她胡亂撥開他的手:“誰說我醉了?喝這個都會醉,你太小看我了!”
“好好,你沒醉,那我先送你回去。”
她將手在面前一甩,不滿地說:“我不要回去!”
他扶著她的腰,無奈的問:“那你要去哪兒?”
“去你家。”她指著他的下巴,意識已經渙散的差不多了。“就要去你家!你越不讓我去,我就越要去!”
矢野滕浩從未單獨帶過女子到自己家中過,除了她。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她經常跑到他的家中找他。以前他經常想,她是第一個,亦會是最後一個。
他的眼中閃爍著炙熱的火焰,他知道她只是一句酒後的醉話,可是……
可是她是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人,說不心動,那都是騙人的。
她的頭靠在他的頸窩裡,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就要去你家”。他撫著她的發,低頭不經意間看到她那片露出的肌膚。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流動。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帶她回家時,門簾忽然被拉開。本該離去的程敬之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男人與男人的對視往往是電光火石的,特別是對手之間。
論年齡與資歷,矢野滕浩遠遠是比不過程敬之的。很顯然,這場目光之戰的勝者是程敬之。
他收回凌厲的視線,轉眼投向埋在矢野滕浩懷中的子衿。從他們兩人進來時他就開始懷疑矢野滕浩的目的了,子衿雖然機靈,卻從來不會有這樣的心機的。這次相遇,若是說真的是巧合,恐怕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很顯然,矢野滕浩是想試探子衿的口風,或者說他想知道她與自己的關係。
他一直都沒有離去,他命人送走了楊婷婷,自己卻一直守在那裡;原因很簡單,他信不過矢野滕浩。特別是他們點了一罈酒。他一直都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動靜,直到子衿開始摔碗撒氣時他才有了進去的念頭,可是他忍住了;她喝醉了,正是試探矢野滕浩對她感情的最好時機,雖然他隱隱約約的猜到了。
他為她花了這樣多的心思,聰明如他,他對他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憐惜那樣的簡單。他怕她被別的男人佔有;當她誤會他時他會有想解釋的衝動;當他看到她與別人牽手時他會吃味。這一切都不是他程敬之的作風,唯一解釋的通的說法就是,他愛上她了。
“程將軍難道不忙麼?”矢野滕浩將子衿往自己懷中託的更緊了些,像是要向對面的人表達些什麼。
“自然很忙。”他一步步的走到他們的面前,眼神一如往日的深沉:“不過再忙,也要先送她回家。”
“我不要回家……”子衿將頭自矢野滕浩的懷中抬起,雙眼迷離的看著程敬之:“咦?你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