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煥卿……”我低低喚了一聲,他睫毛顫了一下,目光滑落到我面上,帶著絲疑惑。“陛下方才叫我?”
我緊張地攥了下袖子,一鼓作氣把話問出了口。“昨日諫議大夫說的話是有幾分道理啊。”
“龐仲?”蘇昀一怔,隨即失笑,“陛下覺得有道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道你覺得不是?”我試探著問他。
“寧缺毋濫,若沒有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寧可一輩子不娶。”他沒有多想便說出了口。
我心頭一跳,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那你至今未娶,是因為還沒有遇到那個人嗎?”
蘇昀身子一震,眸中閃過苦澀,目光極快地從我面上掃過,淡淡道:“遇到過,只不過我真心喜歡的人,未必能真心喜歡我。既然如此,也不必強求。” 我心口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聲音也沙啞起來,乾笑道:“原來你已有喜歡的人了,難怪秀男名冊上沒有你的名字。”
蘇昀愕然看向我,眸中閃過異光,隨即柔聲問道:“陛下,希望微臣也在其中嗎?”
這聲音……像極了方才他在誘供之時……
糟糕,腿麻了!
我膝彎一軟,站立不穩向後倒去,蘇昀沒料到有此一變,慌忙伸手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向他懷裡。
我踉蹌撞進他懷裡,鼻尖頂在他胸口,聞到沁涼的淡香,像是墨香,又想是山中蘭草的芬芳,簡直比催/情香還厲害,讓我臉紅心跳,骨頭都酥了……
寡人真的病了,這次沒裴錚在旁作梗,寡人就一病不起好了。
我索性賴在他懷裡,額頭抵在他胸口,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哎呀,寡人的頭好暈呀……”
蘇昀忽地放開了握住我的那隻手,我心下一空,又是一輕——他竟然將我打橫抱起!
我目瞪口呆看著這事態發展,還來不及品味這騰雲駕霧的感覺,他已經我放在庭中的石凳上,右手手背貼上我的額頭,目露憂色。“陛下可還頭暈?除了頭暈還有其他病症嗎?”
我見他不作偽的擔憂,忽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拉下他的手,又捨不得放開,便這麼握在手中,指尖滑過他的掌心,感覺到他的手輕輕顫了一下。
這一刻,我算半個淫君了吧。
下一刻,我要當個淫君完全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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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著他的手,繼續閉上眼睛靠在他胸口哼哼唧唧。
“現在好一點了,我眯會兒眼就好。”
他也不敢推開我,便這麼由著我靠在他胸口,抓著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如果可以,我真想吹聲口哨調笑道:“愛卿,給寡人笑個……”
他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這麼多年來,我二人頭一次這麼靠近彼此呢。
十二歲以前,我們有過更親密的接觸。那時我正練書法,一直不成氣候,他在帝都素有鐵畫銀鉤之名,便親自給我開小灶,將我納在懷裡,握住我的右手,一筆一劃帶著我寫。我十二歲,他十七歲,那時我心裡還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旖旎,他卻已是知人事的少年了,在帝都,也算是成年男子了,對我不曾有過半點想法嗎?
還是當時我太乾扁了……
我幽幽嘆了口氣,心裡有些遺憾,忽聽到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輕輕的,像在自言自語。
“五品以上官家子弟,若入朝為官,居三品以上者,可自行選擇是否入秀男之選。”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回答我之前的話。他身為御史,三品之上,可自行選擇。
我鬆開了握著他的手,從他懷裡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