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尚宮又多是女子,想他昂藏七尺男兒,以後便要統領群雌……想來真是頗為喜感。
我揮了揮手,讓小路子收起冊子,又問道:“裴學士可還說了什麼?”
宮人答道:“裴學士說,近來太醫院突然少了許多珍稀藥材,包括兩株兩進貢天山雪蓮,事關重大,不敢隱瞞,特請陛下明示。”
我想了想,笑道:“怕是母親貪嘴偷吃了吧。還丟了什麼?”
“銀杏子、朱果、熊膽粉也都丟了些許。”
我皺起眉頭,這些東西,卻不像我母親會動。“只怕是有人偷了宮中藥材出去倒賣了。”我冷哼一聲,“讓裴學士著人徹查清楚,後宮無主,那些人也真是不把寡人放在眼裡了!”
我拂袖離去,卻見小路子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見他臉色微白,額上布了一層細汗。“小路子,你這是怎麼了,你也病了?”
“也……”小路子微怔了一下。
我喃喃自語道:“怎麼一個兩個都病了樣子。”
小路子怯怯問道:“陛下說是,誰病了?”
“鳳君他……”我剛想回答,又打住了話頭,斜睨他,“這是你該問嗎?是寡人在問你話!”
小路子低頭道:“奴才身上有些不爽利,許是天太熱了。”
我看他樣子也不像作偽,一身虛汗臉色慘白,倒像是中暑,便大發慈悲道:“你去太醫院看看吧,順便把事情調查一下,寡人自己過去便可。”
小路子鬆了口氣,躬身道:“恭送陛下。”
還沒到母親寢宮,遠遠便聽到母親說話聲:“好累……”
蓮姑冷哼一聲:“你自找。”
母親哼哼唧唧兩聲,“蓮兒你別這麼冷漠嘛,只有你真心對我好,對我無微不至言聽計從不會讓我受累受痛哎喲!你幹嘛擰我耳朵……”
蓮姑說:“豆豆來了。”
我站在門口,無語地看著趴在躺椅上讓蓮姑給她揉著腰母親。
母親驚詫地看著我,說:“你竟然起得來!”
我面上一熱,乾咳一聲:“母親,你真胡鬧。”
蓮姑收了手,看了母親一眼,嘆了口氣道:“有人寵著就是長不大。”又抬眼看我,眼神柔和了許多。“還是豆豆乖巧。”
我嘿嘿一笑,坐到蓮姑身邊,母親獐眉鼠目地湊了上來,張口想問什麼,我立刻堵住她話頭說:“不許問我問題!”
她皺了皺眉,哼道:“那你來做什麼。”
我四處張望了一番,問道:“裴錚沒有來麼?”
她撇了撇嘴道:“你們兩個人新婚燕爾,還會記得我這個老母親嗎?”
我怔道:“他沒來你這兒?”
“這個真沒有。”母親無奈地一攤手,“你連我都信不過了?”
我沉默地表示,這個真信不過。
母親委屈地看向蓮姑,指控道:“瞧見沒,女兒長大了就這副德行,虧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
幾個爹爹能忍得了她真是不容易,一張嘴說出話來能把死人氣活把活人氣死,父君聽了無奈,二爹聽了黑線,三爹聽了直接開打,四爹裝作沒聽到,五爹跟她有得一拼……
我連裴錚都說不過呢……
“母親啊……”我嘆息著打斷她,“既然裴錚不在,那我走了。”
說著就要起身,又被她拉住了袖口。
“你找他有急事?”母親仰起臉看我。
“有點正事。”我含糊了一句。
“等下再走……”母親懶懶坐了起來,拍拍椅子說,“我也有正事問你。”
我又坐了回去。
蓮姑起身道:“我給你們沏壺茶。”
母親衝蓮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