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著小辮兒,齊劉海下烏溜溜閃著光彩的漆瞳——展雲傾一直只覺得她是個小孩兒,第一次換個目光打量她,的確是個漂亮的女孩。
精緻的五官,雖不及傾城絕色,卻有那些女子所沒有的靈動。
卻不知,是什麼樣的環境養出了這樣的女子——
對於展雲傾來說,她的確很不同。
——因為他這輩子大概沒什麼機會再見到另一個徒手打狼狗,沒事被滿村悍民追出三座山的女娃子。
他只是似乎忘記了什麼事——在看到寶瓷脖子上血跡那一瞬間的衝擊令人腦中空白,他似乎當真忘記了,追究那個牙印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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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來武林大會,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是不稀奇的。
例如有人突然失蹤,受傷,中毒,或是其父母妻兒失蹤,受傷,中毒,只有想不到,沒有發生不到。
當然這種事情也是挑人的,那些不該出事的人,永遠都只有他們的對手發生意外的份兒。所以在武林大會的莊嚴肅穆按部就班之下,一些意外被視為理所當然,視而不見。
只是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奇怪,君簫凌一早就聽說南宮家召了大夫前去,他以為被“意外”了的會是南宮麟川——雖然不知是誰動的手。
倒是稀奇,這天下會館之中,也會發生他的耳目所不知道的事情。
武林大會眾人入席,今日的重頭戲便是南宮麟川與展雲傾之爭——正當南宮家的座位上只有南宮雪雁一個人一臉輕鬆事不關己之時,南宮麟川卻又姍姍來遲,如常的出現。
君簫凌坐在首座之上,只如旁觀,靜看著南宮雪雁如同見到鬼一般——南宮家的兄弟之爭他是沒什麼興趣。他注意到的只是人群裡看似不起眼,卻同樣一臉詫異的某個小姑娘。
——就算他不過問,整日裡跟自己兒子混在一起的人,他會毫不留意麼?
寶瓷,瞪大了眼睛看著南宮麟川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出現——只是跟在他身邊的下人卻一個也沒有來。
寶瓷很肯定他們應該一個個貧血到床都下不來!可是南宮麟川不也應該一樣嗎——她驅了那麼多吸血蠱蟲,院門的門縫都用泥巴糊了以保證吸血蠱蟲在院子裡獵食,只要在院子裡面,連一隻老鼠都不會放過的!
南宮麟川氣勢不減大步走向南宮家的坐席,落座之時一眼掃來,正正對上寶瓷,一片肅殺。
——又是這個小丫頭。
從看到蟲的時候,他就知道是她在作怪!可惜她卻不知,為了練功他就算睡覺也只是一根繩子懸在半空。
難道這個丫頭不止是和展雲傾,連南宮雪雁也跟她聯手了嗎?
陰厲的目光讓寶瓷驟然壓力爆棚,一眼便知現在不只是展雲傾被敵視,只怕南宮麟川的私心裡,對她的殺機還要大一點。
上座君簫凌冷眼縱觀,淡淡一笑——小姑娘,要同南宮麟川鬥,就不要忘記他也是有實力坐上盟主之位的人。
無論君簫凌是否贊同南宮麟川的為人,實力卻是不能被否認的。
要對付這樣的人,耍小把戲是沒有用的。至少,也要有與他相抗衡的實力——
展雲傾站起身來,長身玉立霽青隨風,遠遠向君簫凌一抱拳,便轉向南宮麟川——他的目光直接而堅定,此非比武,而是私怨。
南宮麟川冷笑一聲,他本以為那丫頭是被展雲傾指派來的,如今看來,他也不過被矇在鼓裡。
好啊,既然他要替那丫頭“教訓”他,便要先有這個本事。
“君樓主,請容許今日讓在下與南宮公子先進行比武,。”
要求比武順序這種事,在武林大會還真不常見。但展雲傾說得不卑不亢,淡然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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