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問道:
“老爺子,你可以睡了吧?”
老者擦拭著鬍子,點點頭道:
“我睡不著,不過我儘量不驚動你,小夥子你睡吧。”
金小山道:
“這時候我倒也睡不著了,”
一陣沉默後,老者道: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呀?”
“金小山。”
“哪裡人氏?”
“從山西洪洞過來的。”
老者咳了一聲,道:
“那應該有家有眷,小夥子,你家在哪裡呀?”
金小山想哭,但他躺在炕上猛吸一口氣,道:
“黃龍壩北邊不遠處。”
老者喘著氣,半天又道:
“黃龍壩近荒山,那地方可荒涼呢。”
金小山咬咬嘴唇,道:
“我那個家已經完了,眼下我是要往山西去的。”
老者偏過頭看看金小山,道:
“敢情回老家?你家怎麼完了呢?”
金小山摸著口袋,口袋裡有五兩銀子,另外就是一個被燒得變了顏色的銅釦子,猶似身處噩夢中一般,金小山雙目直愣愣的望著屋樑,道:
“一場大火燒了我的家,我的孩子妻子,也燒了我的一切,什麼也全完了。”
深長的一嘆,老者道:
“可憐啊!”又是一陣喘息,老者接道:“那場火是怎麼起的,不小心?還是被惡人放的?”
金小山咬牙出聲,道:
“燒殺,就不知是哪個喪迴天良幹下的。”
老者一驚,卻又冷冷的道:
“小夥子,你該留下來找兇手呀,怎可拍屁股走人呢!”
金小山仰起鼻子,道:
“龜孫王八蛋不想報仇,可是天下這麼大我到哪兒去尋找仇人,再說我金小山只會打獵種莊稼,萬一仇人厲害,我還不是白白送死?”
老者細看金小山一眼,思忖了一陣,道:
“小夥子,你是否願意學本領呀?”
金小山道:
“學本領?跟誰學?”
老者伸手指著著自已鼻尖,道:
“自然是跟我老夫子學了。”
金小山一聲哈哈,伸手替老者拉好棉被,道:
“老人家,睡吧,明早我還得趕路呢!”
金小山心中竊笑,眼看著快要斷氣的人了,竟大言吹牛的想教自己學本事,一準這老頭有毛病,算啦。還是早些睡覺吧!
老者喘氣笑道:
“小夥子,你怎麼不說話了。”
老者連問幾遍,金小山只是裝睡著,不多一會他竟真的鼾聲雷動,敢情又入噩夢中了。
夜,應該是恬靜的夜,只是這家客店的炕上僅有兩位客人,卻無法安靜的睡下來。
老者不時的一陣咳嗽聲,總得把金小山吵醒才會靜下來,而悲痛泣血的金小山卻又時時夢見嬌妻林小小與兒子金九子向他撲過來。
於是這一夜金小山幾乎是難以成眠。
天亮,金小山輕手輕腳的卻又帶著滿腹辛酸,從炕上爬下來,才走兩步,突聽炕上老者道:
“替我叫一碗羊肉湯外加兩個芝麻燒餅。”
金小山一愣,本想說,你既能吃,何不下床前面去吃,再說自己也要省吃儉用的兩個饅頭就上路了呢。
只是金小山話到口邊又咽回去的道:
“好吧,我叫小二送過來,不過在下可要上路了,老爺子你自己多保重了。”說完也不再聽老者說什麼,回頭就走。
金小山到了店前面,客店夥計們正忙著呢,見金小山走過來,忙迎上前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