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把她當歌聽?”他望望金小山又笑道:“你會不會唱歌呀?”
金小山道:
“扁大叔,這時候我還唱得出口?”
扁和笑道:
“別忘了,扁大叔可是大夫,我叫你高歌一曲,自然能解除心中的忿怒之氣。”
金小山無奈的道:
“我一共只會一首歌呀!”
扁和道:
“只要唱得好聽,一歌也能走天下,小子,你唱吧!”
金小山清了清喉嚨,立刻敞開大喉管,唱起來: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兒亮。
那春風吹——”
這是山西人人會哼唱的繡荷包,金小山沒說錯,他也只會這麼一首歌。
但他也才引吭高歌中走了沒五六丈遠,小瓦屋門邊的苗菁菁已伸出右手戟指金小山尖叫道:
“姓金的,你這個潑皮無賴小子,你不是人生的,你是金沙河裡爬出來的王八,你不是有‘閻王梭’嗎,為何不敢來了,姑奶奶在這兒等你呀,小屏血娃兒!”
金小山的歌聲沒接著唱,因為遠處小瓦屋下苗菁菁的辱罵聲尖吭,聽在他的耳朵裡令他受不了。
突然間,坐在貨架上的扁和冷然沉喝,道:
“接著唱,聲音要壓過那女子的。”
金小山一咬嘴唇,猛吸一口氣又高唱起來。
只是他的歌聲已走了板,因為他牽著馬走得更快了,快得當他唱完那首“繡荷包”時候,早已聽不見苗菁菁的尖吭叫罵了。
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大冷的天已把金小山憋出一頭汗水來。
錢鳳這才低聲安慰道:
“能把罵聲當歌聽,也算是一種高深修養,其實不理會,我們又有些什麼損失的。”
金小山幾乎把一肚皮的氣出在錢鳳身上,他沉聲道:
“捱罵也是看挨誰的罵,那個騷娘貨又是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挨她的罵,這口氣我咽的十分痛苦。”
扁和一笑,道:
“你的歌詞很美,可惜後來你唱走了音,那女子的罵聲難聽,可是我卻以為有如好歌一首呢!”
金小山道:
“我可敬可愛的扁大叔呀,那女人是在罵我呀!”
扁和道:
“我知道她在罵你,不過你想到沒有,二人對罵,只不過給旁觀者聽,目的是當著別人面在羞辱一個人,如今我們這些旁觀者並不把她的謾罵當一回事,你又為何不一笑置之呢!”
貨架上坐的錢鳳也道:
“小山哥,大叔是為你好呀,想想那天我被他們用一塊絲帕在面上一揚,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可知他們的詭計多端,而且是令人防不勝防呢!”
扁和不屑的一笑,道:
“那是江湖上下五門的東西。”
他一頓又道:
“不過可別小看這些下五門的人物,不少江湖高手、武林豪傑,就是在他們的手中陰溝翻船的。”
又是一陣疾走,總也走出五里外了,前面正有一片老松林,松枝葉上仍覆著白雪,有幾隻烏鴉正自林中穿出,聒噪著飛向對面山頭去。
金小山望望天色,對馬上貨架兩邊坐的扁和同錢鳳道:
“我們就在這兒啃吃些糧食吧。”
扁和點頭,道:
“八成你還想去找那女子吧!”
金小山大而方的嘴角一撇,道:
“我是想去找那賤女人。”
邊把馬拴在松樹根上,扶著扁和與錢鳳二人下來,且又取出乾糧。
三人才吃了一半,金小山突然拋下乾糧,道:
“我暗中去看看,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