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替誰送鏢,要見我們哪位爺?”
金小山嘴角一撩,道:
“老太爺。”
柴管事搖搖頭,道:
“老太爺吃過午飯必得午睡一陣子,要見他老人家,那得兩個時辰後了。”
金小山冷冷道:
“他老吃撐了去睡,小子卻餓著肚皮等他,這未免說不過去吧,我的柴大管事。”
柴管事搖頭又道:
“沒法子的事。”
不料金小山唬的一聲站起來,道:
“我自己去!”
柴管事一攔未拉住,跟在身後直叫嚷——
“喂!喂!”
金小山哪管他三七二十一的直往裡面闖。
二道院的正廳上,司徒傑正在逗弄籠鳥呢,見金小山大步衝來,早起身迎住,道:
“你怎麼又來了,什麼事?”
金小山道:
“什麼事得見到你爹才能說。”
司徒傑大怒,道:
“什麼東西,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保鏢的,說起話來沒規沒矩的像聲屁——”
不料金小山反手一巴掌,打得司徒傑紅了半邊臉。
一旁的柴管事忙叱道:
“好小子你竟敢打起我家大爺來了。”
反腿一腳,直把個柴管事踢了個就地滾,金小山邊喝道:
“滾一邊去!”
司徒傑暴喝道:
“來人呀,把這個小王八蛋捆起來,先著實的打,再送他巡撫衙門去。”
大廳外早有人狂叫著奔來——
金小山一把揪住司徒傑,“閻王梭”託在右掌上旋動,低著眼皮直眨動,司徒傑道:“都城之內,你還想殺人呀!”
金小山冷冷道:
“你以為我不敢?”
司徒傑已覺出“閻王梭”那尖冷的梭頭在喉頭上磨蹭,不由得急搖手道:
“你們都站出去。”
七八個剛進入大廳的人,急忙又退到大廳外。
司徒傑這才問道:
“你究竟什麼事?”
金小山道:
“把你老子喚出來!”
正說著呢,早見司徒壯拄著手杖走出來,道:
“外面什麼雞貓叫的,要不要我睡呀!”
金小山這才鬆了司徒傑,哈哈笑著對司徒壯道:
“老爺子可還記得在下?”
司徒壯隔著老花鏡瞧,邊呵呵笑道:
“不就是送我金菩薩的小夥子嗎,這次來可是又要送什麼呀?”
金小山伸手入懷,取出兩封信來交在司徒壯手上。
司徒傑忙幫著把信拆開來。
先一封,那是關金寫的,司徒壯一看,笑道:
“東西我已收了,這信看不看已沒關係了。”
但當他接過第二封信才看了一半,面色都嚇白了!
“這……這是……關金真不是東西,他竟盜取別人的寶物送我老人家,這要是刑部衙門告我一狀,不但收藏的官司我要吃,連他姓關的當年那件案子也要翻了。”
邊回頭對兒子司徒傑道:
“老夫已八十整歲,不著興再去吃官司,快去取那金菩薩出來交這小夥子再帶回去。”
不旋踵間,司徒傑已把金菩薩又提出來放在桌上,道:
“小子,你看清楚了,完了你帶著這玩意兒快滾。”
金小山掀開一看,隨即又合起來,拉過椅子反倒坐下來,光景是同司徒壯老爺子泡上了。
頓著手杖,司徒壯道:
“東西已還,你怎的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