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之後,後宮蕭貴妃蕭家趁勢而起,他需要培養可以分庭抗禮的力量。如今燕離陌公然退親,還將他曾服侍自己之事說出,鍾家受此大辱,豈能善罷甘休!
“天色漸晚,臣不能多呆了,這就走了。”燕離陌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卻忽然拉過他的一隻手,鳳元帝掙了一下,自然沒有掙脫。
燕離陌仍然笑著,笑得美不勝收:“陛下,臣離去之前有一物想向陛下索取。”
鳳元帝大驚,卻無論如何收不回自己的手,一道白光閃過,愣怔了一下,空曠的殿中才響起鳳元帝的慘叫,再看地下,一隻斷掌橫陳,有鮮血不停滴落,濺起朵朵血花。
完全沒料到燕離陌會不由分說下如此重手,鳳元帝劇痛不已,睜大了眼怒視這犯上作亂的臣子,門外齊斯和御林軍統領,也聞聲闖了進來護駕,都被眼前這血淋漓的一幕嚇得夠嗆。
始作俑者卻面不改色,把沾了血的兇器往桌上一插,他施施然轉身走向床榻,渾然不顧身後劍拔弩張的一隊御林軍。
彎腰單手撐上寬闊的龍床,錦被玉枕,奢靡無方,自己竟然曾像後宮妃嬪一樣躺於其上,過往的一切還歷歷在目,現在想來,果然自己是天底下第一愚笨的人,竟然以男子之身,與女子爭寵,樓雲罵自己那幾句,當真不假!
手下一個微微用力,龍床瞬間支離破碎,轟然墜地,發出沉悶的響聲,什麼錦被,什麼玉枕,全然化作破破爛爛的廢物,就像他過去的一切,從這一刻起灰飛煙滅,沒了那隻曾給自己溫暖的手,沒了這曾讓自己深陷的床,今日之後,他燕離陌再不會任人瞞哄欺騙,若有犯者,千刀萬剮之!
回身一笑,隨手甩出個物件,扔到還在握著自己斷手顫抖的鳳元帝身上,打中他止血的穴道,御林軍想擋,卻根本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那枚玉佩擊中皇帝,又落於地上碎成兩半。
“姜桓,下次再見,小爺我必讓你萬劫不復!”
這是燕離陌飛身離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失血過多臉色慘白的鳳元帝不顧形象地怒吼著讓御林軍把人拿下,可他們根本連燕離陌的衣襟都碰不到,看著他像一抹淡綠色的雲,消失在皇宮上方,歸於天際。
這天晚上,晟軒皇宮中不知發生了何事,全城戒嚴,一派肅然,太醫院所有太醫都被召到了皇帝寢宮,而御林軍統領及其手下數名兵士,卻在一夜之間於家中暴斃。不過第二天民間流傳最廣的訊息,卻是燕鍾兩家賜了不到一日的婚又悔婚的事——朝堂的事太冷硬,百姓們茶餘飯後喜歡的還是類似的閒話。
喜歡閒聊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的百姓們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夜之間,出過兩位大將軍的燕府人去樓空,只留一座空府。
尚璟他們得到訊息,趕到燕府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阿陌!”“阿陌!”“燕離陌!”
他們三人找遍了整座燕府,也沒發現一個人影,皇宮裡發生的一切他們並不知曉,甚至燕離陌此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以阿陌的武功,皇宮裡那些侍衛不是他對手的,是不是?”許淳拉著尚璟和樓雲求證。
“你們看!”樓雲忽然指著後院牆上的楓藤。
尚璟和許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平時開的甚好的一牆楓藤,像是被利劍劃過,分割成了搖搖欲墜的數條,再看不出並蒂蓮花的形狀。
“是阿陌的劍法。”尚璟道。
“他走了。”樓雲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許淳回頭看他們兩個,不解道:“走,走去哪裡?他的家在鄢都,他能去哪裡?”
尚璟雙手負於身後,遠望孤鳥飛去的天際:“能讓人快樂溫暖的地方,才是家。”
樓雲站在他身邊,顯然十分贊同這樣的解釋。
已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