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墳冢。”
嘴唇上傳來溫熱粗糲的觸感,燕離陌面頰一紅,惱羞成怒,啪地打掉朱穆輪的手:“我警告你,再敢這樣,動哪兒削哪兒!”
朱穆輪在他胳膊上蹭了蹭自己被打紅的手背,如願得到了懷中人清楚印著自己的眼神凝視——雖然裡面的自己周身隱隱被小火苗纏繞就是了。
“走吧,先過湖對岸,那片樹林很奇怪,我們穿過去看看。”
不等燕離陌發怒,他已經抱著人凌空而起,越過閃光的湖面,飛過寂靜的樹林,直到樹林盡頭,臨風而立站在樹梢上,面前已是別有洞天。
樹林後的境地,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不聞,於月夜清輝下安然沉睡,極目望去,還可見村落後微隆山丘上遍佈的果樹,再往後似乎還有模模糊糊村落的影子而望不到邊的地方,已經與天相接。顯然又是一道聳立的山脈——他們無意闖入的好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部落。
兩人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一時無言。紅塵多紛擾,尤對歷經世事的燕離陌而言,一生多舛,早已看透世間種種悲歡離合,卻因為一絲執念始終無法勘破放下,不知等一切了結的終點,他可能有福緣,也尋到這樣一片安然淨土,讓心棲息。
心底更隱隱期待而不安的,是彼時自己仍然孤身一人,還是有所相伴?
朱穆輪察覺到懷裡人驟然的安靜,垂眸看去,火把不知落在了何處,只剩下淡淡的清光落在這人潔白如玉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道彎彎的陰影,擋住了他平素生動的眼眸,卻擋不住那裡透出來的光澤。
這樣滿懷憐惜地注視著,從與他重逢起便一直無法沉澱下來的一顆心也一下子穩當當地落回了本來的位置,扶著他腰的手向上移到肩膀,兩人在樹梢並肩而立,頭頂是瑩潤飽滿的圓月,身旁是悄然而過的夜風,這樣靜謐美妙而獨一無二的夜晚,有最掛念的人相伴,此生足矣。
如果,以後夜夜,能與此人共賞月,共沐風,共歷種種風景,即便以整個天下交換,也不會動搖一分。
一個人守著一片江山,何如兩個人形影相隨?
作者有話要說:
☆、屍骨針
月光漸漸淡去,東方已有白光忽現,晨風替換了夜風,有樹葉承受不住露珠的重量,微微一動,彎出個流暢的弧度,滴答一聲,清脆的落地,驚醒了兩個沉浸在恍若異世風光裡的凡夫俗子。
“先下去找戶人家投宿,我去採些草藥,然後替你驅針。”
不知是不是被早晨溼噠噠的霧氣浸潤,朱穆輪的聲音聽來格外的柔潤,讓燕離陌的心也分外熨帖,抬頭衝他眨了眨眼,竟然笑得有七分真摯。
朱穆輪心神一蕩,卻不敢冒犯,提了口氣便抱著人飛身下去——終於,終於有一點點走進那人心裡了嗎?
可是等他們站在一戶人家的院子外,敲響門時才發現,等候著他們的,是更大的‘驚喜’。
“他在說什麼?”燕離陌斜倚在門框上,看著眼前打扮與晟軒和石月都迥異的主人家同朱穆輪指手畫腳。
一樣疑惑的朱穆輪額上已經浸出了汗珠——這位大哥看上去溫文儒雅的樣子,怎麼說的話完全聽不懂呢?
“會不會這裡已經不是石月境內了?”燕離陌打量了一番,覺得這位年紀與管晉他們不相上下的兄臺一點也不像頭腦不清楚的,那這就只有一種解釋——不是講一國話的人。
朱穆輪從門前樹上折下一根樹枝,刷刷在地上寫了一行石月文字,那位大哥還是搖頭;他又在底下寫了一行漢話,那位大哥還是搖頭。
堂堂的玉茲首領也有些氣餒,不過顯然這裡的人好客的很,見說不通,直接拉著人便往裡進。
“走吧,我在想想辦法,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