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有意逗他，繼續問：“你回不回唐門？”

“不回。”唐默看著對方，眼睛很亮，“跟著你。”

陸灼抓住他的手，扣成十指相扣的樣子，對他溫柔地笑：“好，跟著我。”

大漠的夜晚，寒冷又溫暖。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走了，過了烈日烘烤下一片漫無邊際的沙漠，去綠洲歇了歇。好在這綠洲雖然不大但是旅店民居一應俱全，還碰上了陸灼小時候的玩伴。唐默在這地方溜達的時候，機關小豬也一蹦一跳地跟著他。

陸灼心情好啊，確定了心意的兩個人幹什麼都舒心又妥帖，買了一會兒趕路時要用的水喝乾糧，兩個人沒在這片綠洲逗留多久就又上路了。

駱駝還是那頭，兩天相處下來這頭駱駝也知道自己兩個主人大概都是什麼樣的，唐默還沒過就它就自己湊過來，樣子竟然還很友好。

唐默伸出手揪了揪鈴鐺：“你渴嗎？”他拿出水壺，在駱駝面前晃了兩晃。

駱駝瞟他一眼，轉身走了。

連著趕了兩天路沒怎麼好好睡覺，唐默和陸灼都挺累了，下午的時候終於到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在大漠的深處有一片很小很小的綠洲，然後蓋著幾間屋子，竟然還有兩三頭牛羊在悠閒地吃草。

唐默抬眼看過去，看見一個身著明教服飾的少女坐在屋頂上。

那姑娘長腿細腰，面板白的像是月光，眼睛是明亮的碧色。看見陸灼他們走過來，她從屋頂上跳下，身形極快，一晃就到了兩人面前。

“陸師兄，終於等到你了。”

陸灼朝她笑了笑：“不在往生澗待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聖女說你們今天就會到，我就提前跑過來了。”

陸灼給唐默解釋：“這是我師妹烏沉，常年在聖女座下習武，今天是特意過來接咱們的。”

女孩看了唐默一眼，笑眯眯地問：“這個是……嫂子？”

不得不說這個稱呼還是嚇到唐默了，他摸摸鼻子，衝著對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好了烏沉，我們在這地方休息一會兒，晚上過去。”陸灼拍拍女孩的頭，“程悄也許過幾天會來，到時候你們可以見面。”

提起這個名字，原本眉眼彎彎的姑娘眼睛忽然瞪圓了：“好啊，上次還沒分出勝負呢她就跑了！”說完轉而詭異一笑，“是不是那葉家哥哥還沒追上呢？”

唐默不明所以，好奇地望了陸灼一眼。

“啊，就是上次咱們見到的那個天策姑娘，她喜歡一個藏劍山莊的小公子，正努力呢。”陸灼笑著摸摸唐默的頭，“唉還好我已經不用努力了。”

傍晚來的很快，吃過一頓飯又睡了一覺後再起來，特屬於大漠的明月又已經懸上半空，唐默聽到陸灼在門前叫他，於是走出去，看見對方騎在駱駝上，遠遠的朝他伸來一隻手：“來，我帶你走。”

唐默乖乖坐上駱駝。

這次他們趕路的速度和白天不一樣了，幾乎接近於閒逛。

“去哪裡？”唐默忍不住好奇。

陸灼嘿嘿一笑，抬起手指了指前方。

駱駝繞過被風化的嶙峋怪石，一片被山石圍繞的沙漠在他們眼前出現，在沙漠正中聳立著一棵樹，樹幹很粗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有藤蔓依附在上面盤旋到枝頭，而那樹上全是淡紫色的花，在月色下似乎泛著光華。

這是中原難以見到的奇景，沒有水源，沒有綠植，天地間彷彿就剩下這一棵樹，劈開混沌的宇宙，讓明月高懸。

唐默還發現，樹旁有無數蝴蝶在飛。

“這是三生樹。”陸灼拉著他的手走過去，“漂亮嗎？”

“漂亮，從來沒見過。”唐默讚歎。

“我們明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