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嗎？”溫志安再次問了下。

“沒做過任何檢查，我們院裡沒有她的記錄。”祝峰板著臉，圓圓的臉上難得嚴肅。

溫志安點點頭，感覺有點棘手，抱著嚴謹的態度和祝峰進了手術室。

……

“啊！好痛！”謝安琪摸了摸被手指彈過的頭，不滿的抱怨了一下“崔華姐你打人好疼啊！”

崔華扯了扯嘴角，遞給她一根香蕉。

“都五點了，手術還沒完啊？”謝安琪看了看錶，向崔華問道。

她都來第二趟了。

她聽說溫志安是去做手術了，只是沒想到要那麼久，來這裡那那麼多次，好像是第一次趕上大手術呢。

“沒七八點估計沒完兒，祝峰和老溫都在裡邊兒，就想著怎麼母子平安的出來。外邊就邱瀏一個應付那些大肚婆，忙的要死，估計他老婆又要心疼他回去晚了。”崔華翻了個白眼，咬了一口香蕉“天，就是這個手術，可複雜了我告訴你，據說是子宮裡長了個瘤子，孩子都快生了摩擦到瘤子，譁一下破了，這就大出血了，就算是剖腹產，也不好辦啊。”

“這樣——”

“嘭——”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溫志安木著臉，愣了一會兒。他顯然沒有想到裡面有人，但也沒有出聲，只是從抽屜深處拿了煙走。

“溫志安……”謝安琪叫了一聲“怎麼樣了？”

溫志安默然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沒出聲直接就出去了，感覺比失戀還可怕。

“出大事兒啦？”崔華瞪大眼，不是很常看見溫志安這個樣子。

崔華三兩下吃掉剩下的香蕉，起身就往外走，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我出去問問看。”

“好。”謝安琪跟著站起來，想了想跟了上去“我也去看看。”

崔華出了門口，正看見隨行手術的護士出來，招了招手便小跑過去“劉姐，手術怎麼樣了？”

劉姐嘆了口氣，搖搖頭，顯然是結果不樂觀“有兩個瘤，胎兒抱出來時已經很小心的避開了一個，卻是捅破了另一個。孕婦在瘤破之後失血過多休克死了，孩子也很虛弱，重量很輕，但是很幸運的是，好歹是活著。”

好歹是活了一個。

崔華頗難受的嘆了口氣“會追究他倆的醫療事故嗎？”

“不會吧……”劉姐也皺起眉頭“死者是被熱心人送來的，據說是在路邊暈倒了，在她身上的手機打了號碼卻沒有人接，不是停機就是拒聽。”

“她的家屬不在，有身份證，已經確認了身份，但是她是外省的，有點遠。所以要查她家裡的聯絡方式還是不容易的，不過估計也差不多查到了吧。”劉姐說完，呼了一口氣，她也挺難受的，擺了擺手，便示意要出去透透氣。

謝安琪早在她說好歹是活著時便離開了，一直到走廊盡頭，看到了……男廁所。

謝安琪左右看看，沒見到人，便咬牙進了門，一進門就嚇了一個拿著點滴準備出來的老頭兒，弄得她挺不好意思的。

好在兩個都尷尬，也沒說什麼，老頭兒就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謝安琪搔了搔臉，好在是沒有別人了，不然豈不是要被當成變態？

進到男廁裡，謝安琪也沒心思打量，徑直走到最裡面冒了煙的那間單間門前，蹲下來彎腰看了看門縫，像是直接坐在馬桶蓋上，不過鞋是他的沒錯。

謝安琪挺起腰，在門口蹲了一會兒，才往包裡掏了包紙巾出來。拿了紙巾左右晃了晃，又咬咬嘴唇，才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從門縫塞了進去。

“志安？給你紙巾。”謝安琪把紙巾往裡推了推，但沒人接。

廁所一片寂靜，只有最後的單間門前蹲著一個人，單間裡，飄出渺渺菸絲。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