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擦著眼淚轉身跑回房間,關上門。
我知道沒有人可以救我了,沒有人。
養母繼續在我背上抽了兩下,我疼得差點昏過去,索性咬牙罵了一句:
“我再賤也沒有你賤,在外面勾三搭四,你枉為人妻,你不配做媽,不配做女人。”
我這一聲怒罵,非但沒有令自己獲救,養母氣紅了眼,我感受到抽在我抽在我背上的雞毛毯子越來越用力。對於女人來說,最寶貴的就是名節,就算自己明明是個賤人,卻不許別人詆譭你。
她抽得越來越用力,我險些就要昏過去了。
養母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接了電話。可當她剛接一會兒,半句話沒說,我就聽見電話掉落地的聲音。
☆、第六章:陌生男子
我匍匐在地上,後背疼得連動彈一下都像是被刀割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後背已經是皮開肉綻,估計一輩子都會留著無數的傷疤,夏天再也不可能穿上女孩喜歡的露背裝了。
我緩緩抬頭,看見養母死死地抓著雞毛撣子,就這麼像是中邪了一樣,神情呆滯地坐在沙發上,而掉落在地上的電話,裡面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沒過會兒就結束通話了。
我忍著淚水,不顧後背的疼痛,爬起來朝著房間顛簸著走去。
哪管她聽到什麼天大的訊息,這一頓毒打,我已經在沒有心情去理會任何事情了。
我在房間的水壺上倒出一杯水,用一塊布蘸著點水,然後對著衣櫃的鏡子準備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看還好,這一看,眼淚不自覺地就淌下來,自己的後背就像是電視上那些被嚴刑拷打的囚犯一樣,橫七豎八的都是一條二十多厘米長的傷痕,有幾條傷痕因為力度太毒,直接就滲出淤血來了。
我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後背,忍聲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是趴在床上睡覺的,夜裡醒來很多次,都是因為動了一下身體被疼醒的,每一次都疼得眼淚直飈。
第二天醒來,我疼得直不起腰,只好打電話跟班主任請假,老師一直追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沒告訴他。
我顫顫巍巍地出了房間,發現家裡來了幾個民警,正在客廳裡跟養母交談。
養母見到我出來,一臉憎恨地看著我。
這養父一晚上沒有訊息,今早又見到民警到家裡來,肯定是養父有什麼不測。
我不敢打攪他們交談,就溜到門口站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民警從家裡出來,我向其中一個民警問道:
“叔叔,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其中一個民警掃了我兩眼,帶著遺憾的口氣說道:“你是蘇文輝的女兒吧。”
蘇文輝是我養父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冷冷點頭答道:“是。”
民警點頭說道:“你爸爸在明亭中路的週記麻將館地下停車場涉嫌殺人,已經被我們逮捕了。我們今天是來給家屬做家訪,順便了解更多的情況。”
聽到這個訊息,我卻是頗為震驚,原以為養父只是打傷了那個男人,沒想到成了殺人犯。
我愣愣問道:“那我爸他,會怎麼樣?”
民警輕挪了一下帽子,貌似不願意對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孩透露太多,輕聲說道:“情況十分不樂觀,你跟你的家人,要做好心裡準備。”
我呆呆地佇立在樓道里,有些懵,好像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我做夢都想擺脫的混賬男人,如今一下子從我的生命裡消失了。
那個民警肯定不知道我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臨走之前,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妹妹,要堅強一點,記住,生活還有很多美好和希望。”
我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