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那位良妾之所以對我們出手狠絕,無外乎是仗著我爹想瞞著的心態,順便收拾了我們。反正我爹自以為胸懷溝壑,是要做大事情的人,當然容不下我們這種出身的母女。只是他今日允許別人對我們動手,待日後子嗣頗豐,不會對擋著他通天路的你和你娘動手嗎!”小姑娘不愧是李才的種兒,說話咄咄逼人,反正她連爹都沒見過,自然同李才沒感情。
二狗子胸口一疼,他是如何都無法相信疼愛他的父親,會幹出對不起他和孃親的事情。
他祖母年輕時候守寡,一個人拉扯父親長大成人很不容易,年輕寡婦本就被人輕視,父親小時候沒少被人逗弄侮辱。他們家起初是李家村最落魄的一戶人家,後來父親去城裡打工,給雜貨鋪跑商,學習算賬,直到原先的老闆離開漠北,父親借錢盤下店面,開始自個做生意。
毫無背景的父親生意做的並不好,處處碰壁,走上海路完全是迫不得已。
但凡有點錢的誰會去冒這個險?
近幾年國泰安穩,風調雨順,黎國和西涼國也沒有戰事,於是老皇帝開了海路,大家都清楚海路上的暴利,卻又擔心危險,所以第一次出海都是找的小商戶做先鋒,他爹當時生意不好,為了還錢賭命上船,一走就是三年。
父親第二次出海是在他剛剛出生那一年,一走又是三年,攢下豐厚的家底。
去年回來是父親第三次出海,也是走的最長的一次,整整五年。他還記得很多人說他爹死了,他難過的流淚,整日偷偷跑去海邊等著父親歸來。後來父親回來了,總算沒有讓他失望。父親說在海上受了傷,以後再也不會出海了。
即便如此,父親還是用他受了傷的手臂狠狠的抱住他轉了好幾圈。
他可以感受得到當時父親對未來的期盼,以及對他濃濃的想念。而且父親把他當成大人,此次帶他出門見過了無數背景深厚的長輩,完全是把他當成未來的當家人培養。甚至父親毫不避諱的在他面前提及京城高官,以及心底的想法,勾勒出一幅他尚不能完全理解的李家發展宏圖。
那些因為孤兒寡母而壓抑在心底的卑微變得不復存在,他的父親挺直了腰板,揚眉吐氣的準備拉著他大幹一番。他們是父子,卻更像是朋友。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戰父子兵!
父親對他百分百的信任,從不隱瞞,他又如何去懷疑他。
“小主子,怕是黎明前老爺就會去看這對母女,差不多奴才把他們帶回去吧。”二狗子身邊的長隨小安子在門口輕聲喚他。
二狗子從思緒中拉回,失落的嗯了一聲,道:“你帶她先回去吧。”
“小主子呢?老爺說過明日要帶小主子進城,早上找不到總歸不太好吧。”小安子今年十五歲左右,有些擔憂的看著主子。老爺如今發跡,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倒貼上來,小主子別再是被人挑撥,從此和老爺隔心可不好了。
二狗子深吸口氣,說:“我曉得了,你先走吧。”
小安子點頭稱是,急忙帶小姑娘離開。
四周忽的安靜下來,二狗子好像虛脫了似的坐在地上,靠著木屋的牆壁,右腿彎曲,目光緊緊的盯著跳動著的燭火。
李小芸大氣不敢喘一聲,天啊,她似乎觸及了李家人想要隱瞞的秘密。
到底是什麼人啊,居然敢行兇殺人,不怕官老爺抓麼!
噗通一聲,有一團黑影從李小芸頭頂飛過,嚇的她大聲嚷了一下。
他們家大寶二寶兩隻禿鷹居然半夜也沒睡覺,跟著他來到了小木屋,此時正盤旋在半空中,用一種很鄙夷的眼神衝著她呲哇亂叫。
這兩個二貨能不能低調點?知道什麼叫做偷聽,偷聽麼!
李小芸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果然聽到屋內傳來一道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