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一答,復問,“誰要過來?”
譚鬱川直視著她,輕輕說:“我的,女朋友。”
“她會照顧我,不需要韓監事多事。”
韓如涵被那句“女朋友”震住,她有些不敢相信,沒察覺到譚鬱川此時話中已經失去耐性。
她後退半步,笑道:“不可能。”
“我以為我表達得已經很清楚,”譚鬱川頓了一下,是看到陶綺言已經在門口站著,注視著韓如涵和他,氣還沒喘勻,明顯是一路跑上來的。
他收回視線,接著後半句,語氣無意識比剛才放輕了點,意味依舊不容置疑:“如果不是你監事的身份,我不會對你這麼以禮相待。”
“所以,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這樣的身份地位,糾纏男人這種事,很掉價。”
韓如涵此刻好像才真正認識了譚鬱川,她離他一步之遠,他的眼中冷漠兼有厭惡。視線從她身上轉開的那刻,他收斂了那些惡劣,唇邊甚至帶上了笑,她從沒見過那種笑。
她似有所感,轉身望過去。
門口立著一個女人,未施粉黛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看她一眼就轉向譚鬱川,輕輕皺起眉,秋水一樣的眸裡盪開了一點不平靜。
韓如涵從慶典出來,一身行頭光彩照人,而眼前的女人披著長髮,估計是急匆匆從家裡趕出來,手上只攥著手機和車鑰匙,身上裹著長外套,腳踝邊是軟綿綿的褲腿,明顯裡面還是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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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這樣,她也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即使她可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全程。
這點對她的輕視不是譚鬱川給的自信,而是這女人骨子裡自帶的漠然,她韓如涵沒辦法讓面前的這個人心中有一點波瀾。
要說譚鬱川剛才的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面前這個女人的出現就是真的擊碎了它。
陶綺言擦過韓如涵身邊,韓如涵伸手擋住她。
她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比陶綺言高了半頭,她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皺眉道:“你就是川的女朋友?”
“韓如涵。”身後是譚鬱川警告的聲音,他已經煩到了極點,聽動靜好像是要下床。
“別動。”陶綺言說了趕過來的第一句話,只用一個眼神就讓譚鬱川重新躺回到床上。
陶綺言沒看她,用手指壓下她的胳膊,淡聲道:“是。”
韓如涵憋回眼裡那點溫熱,他為了這個女人第一次叫了她名字,卻是這麼刺耳的語氣。她看著陶綺言,覺得這就是他藏了這麼久的人,但三年來從未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又憑什麼。
她對陶綺言說:“是嗎,真是早有耳聞,我還以為是他騙我的呢。”
她用一種惡意的眼光挑剔著陶綺言,卻悲哀的發現,她好像並沒有這個資格,對方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直到目光落到陶綺言手上。
左手中指上,一枚紅色尖晶石戒指,很明顯跟譚鬱川手上那枚是一對的。
她視網膜好像被灼痛了,有些顧不上其他,不甘冷笑道:“既然是女朋友,你知道他有嚴重的胃病嗎?他出車禍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怎麼看不到你,還輪的上我去照顧他?”
她說的擲地有聲:“你根本不是一個稱職的女朋友。”
“韓如涵!”
譚鬱川厲聲叫她,因為使勁又帶起疼,他捂緊胃部,看向陶綺言時略帶慌亂。
韓如涵滿意了,陶綺言終於正眼看向她。
不過她很快僵住了笑。
“謝謝你照顧他。”陶綺言眼瞳黑白分明,淡然的目光落到她的胸針上,又垂到自己的袖口,輕輕整了整,漫不經心道,“還有別的事嗎?”
韓如涵眼中有惱怒,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她還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