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神杖上的奇異符紋忽然亮了起來,片刻後,竟是從大祭司的手中緩緩飛起,一直飛到了殷河的頭部上方,然後虛空懸浮在那兒,其中它的杖柄末端距離殷河的眉心處大概只有三寸左右的距離。
站在一旁的季候眼睛一亮,眼前的這一幕不用說,正是人族中最神秘的巫術。
大祭司兩隻手十根指頭緩緩伸曲扭動,結成一個個古怪的法印,同時口中的咒語也沒有停歇下來……
漸漸的,一道奇異的光芒從神杖上散發出來,片刻之後,大祭司突然睜眼,輕喝一聲,雙手結出一個奇異印記,霍然往上一抬。
一道光芒驟然出現,灰暗乾澀,卻是從殷河的眉心中升騰而起,然後被吸入到那黑色神杖中。
神廟大殿裡,一片靜默,季候與季紅蓮大氣都不敢出,只是靜靜地看著那詭異的一幕。
半空中懸浮的神杖,好像正在不停地從殷河身體裡抽取著什麼,但隨著時間過去,殷河原本看起來幾乎和死人差不多的臉色,竟然開始好轉,那種晦暗的死氣漸漸消失不見,甚至在臉頰上還隱隱多了一絲紅潤色出來。
季紅蓮欣喜萬分,若不是怕驚擾到了大祭司施法,只怕早就歡呼雀躍了,但眼下只能強忍著,不過一雙眼睛中已經滿是歡喜之意。
反倒是站在女兒身後的季候,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在殷河臉上打轉一陣後,更多的卻是落在了大祭司的身上,眼中微光閃爍,也不知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如此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從殷河眉心處被吸出的那股古怪氣體越來越淡,終於到了最後化作透明之色,消散於無形。
大祭司放下手中印記,隨手一招,那神杖便飛回到他的手中。
杖身上光芒消退,又恢復了原狀,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改變,哪怕剛才吸出了許多那種奇異的死氣。
殷河的身子顫動了一下,面上露出幾分痛苦之色,季紅蓮吃了一驚,剛想叫喚他,大祭司已然說道:“他應該沒事了,但還需靜養多日,你先將他在神廟裡找一間客房安頓下來,等今日晚些時候,我再過去看看他。”
季紅蓮連連點頭,歡喜之情溢於言表,連忙跑出去叫了兩個天神教徒過來,然後就將殷河從這裡帶走了。
大殿中於是便只剩下了大祭司和季候二人。
季候慢慢走了過來,在大祭司身邊坐下,輕聲道:“您沒事吧?”
大祭司看了他一眼,道:“還好。”
季候點點頭,隨即沉默片刻後,道:“這件事您打算怎麼辦?”說著,他手往某個方向指了一下,正是神山那邊內環之地的方向。
大祭司默然良久,道:“這個年輕人說路修好了,你相信他嗎?”
季候猶豫了一下,道:“我派他去就是做這個事情的,而且看他回來之後,什麼都不說卻只記得這件事,我覺得多半可信。”
大祭司既不點頭肯定,也不搖頭疑問,只是坐在那兒似乎想著心思。
季候又道:“不過這事還是有些蹊蹺,跟隨殷河進入內環之地的人可著實不少,為什麼會只有他一個人回來呢?那些還在內環之地裡的人呢,總不會全死了吧?”
大祭司目光微微一閃,還是沒說話。
季候有些困惑,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您可有什麼交待嗎?或者乾脆這樣,我再派幾個人進入內環之地去檢視一下?”
大祭司聽到這裡,卻是突然搖了搖頭,道:“進去也是枉死,不用了。”
季候吃了一驚,愕然道:“進去就必死嗎?”
大祭司雙眼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突然間他身子一顫,卻是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咳嗽,把季候都嚇了一跳,他連忙站起想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