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有很大的意見!我有一肚子意見!”
“哦。”季弈城走到書桌邊上,拿起她初中時候齊劉海雙馬尾的校服照片,細細觀賞了起來。照片裡的女孩子頭微微歪著,頭髮本來是梳得挺整齊的,但偏偏有一小撮不服管,俏皮的在頭頂上耀武揚威。她眼睛一直都很大,笑得時候像是月牙兒,十分有鏡頭感。
季紫見自己被忽視,箭步衝上去要搶回自己的照片,抗議他的強制和霸道。糾纏之間兩人的距離就越變越近,季紫整個人是攀著他的肩膀的,不斷的徒勞的往上跳,想夠著他手上的相框。
沈久月端著牛奶進門,清了清嗓子制止了兩人的胡鬧,才緩緩開口:“二紫,來,把牛奶喝了早點睡,都快當媽的人了,不許再咋咋呼呼上躥下跳的了。”
“弈城你雖然也是第一回當爸爸,但是到底比二紫大一些,你就好好看著她吧,別由著她的性子來。我這兩天要去趟南邊,回來再給她安排醫生。”
“不用了,大嫂,我已經安排好了。”季弈城淡定的回答。
“唉,現在聽著你喊大嫂,心裡怎麼彆扭得很?”沈久月輕啜了口牛奶,試探燙不燙嘴。
“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二紫的。”季弈城喊得十分順口十分行雲流水。
饒是這麼些年馳騁政壇,見慣了大小場面的沈久月,也被他這語出驚人的稱呼震得神智盡失,半口牛奶噴到眼前的季紫臉上,瓷白的臉上,乳色點點斑駁。
……
向組長率領一干組員浩浩蕩蕩來病房的時候,個個臉色紅潤光澤,跟過年似的喜氣洋洋。
最後進組的是一個實習編輯剛大學畢業,十分開朗活潑,這時候迫不及待的表達著欣羨:“季禾姐恭喜你,升職了!”
季禾一臉茫然:“向組長,這是怎麼回事?”
向凌雲也是一臉欣喜:“最近我們臺那檔法治節目的收視率下滑嚴重,企劃組已經決定將他們併入我們欄目組,我們的節目也將全新改版上線。而你,勞苦功高,我和企劃部經理一致決定,由你來擔當這個節目的策劃組長。”
“我?當策劃?可我半點策劃經驗都沒有啊?”這哪叫升職啊,這不明顯是調職,策劃組長的工資還沒外勤記者高呢。
“我們考慮過了,我們原來的節目就屬你最瞭解了,每一回的節目資料都是你以身犯險深入虎穴拿到的。對這個節目的熱忱你不輸入任何人,還有你大學時的新聞學法學雙學位,讓你能夠更好的融合,這個職務非你莫屬。加上你畢竟是個女孩子,以後要嫁人的,不能這樣老是冒險,次次都不要命了,這回是幸運,醫生說額頭上的疤痕不大,做整形手術就能恢復,可是下回呢?你總的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向凌雲循循善誘,心裡希望她早點點頭,一是被臺長委以重任,難以推脫,另一方面也是心疼季禾,以往的節目,她還沒開口,季禾就主動承擔下最艱難的那部分任務,並且此次出色完成,好幾次甚至負傷堅持。她既為有這樣一名強兵驕傲,同時也有做長輩的那份不忍。
“不用了向組長,我覺得我愛這一個節目,但是我更愛做一個揭露罪惡的記者,除了這些,其餘的我都不想再考慮了。”季禾自然知道是誰搞的鬼,看著門口閃爍的身影,壞笑說道。
“那我呢?!你都不打算對我負下責任嗎?!”聽了半天牆角的習季然終於繃不住,跳起腳來質問。
眾人眼神曖昧的在兩人之間徘徊,想看熱鬧又怕被炒魷魚,只能識趣的魚貫而出。
季禾翹著二郎腿啃了口梨:“負責?負什麼責?”
“你把我吃幹抹淨奪走我的處子之身你這是想半路撂挑子嗎?!”習季然關上病房門隔絕了一層看好戲的眼神就開始暴躁。
季禾像是寶物偷到手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