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實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來的生氣。”林夏知道美美肯定是有話要說,他不能表現出焦急的模樣,唯有繃著臉做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嚴肅樣。
“簡單來說就是避嫌。”林秋自顧自說下去,不吐不快,趁著這個時候,趕緊把話攤開來說,點醒二哥這個榆木腦袋,別讓他幹出啼笑皆非的事情。
她不是沒想過二哥現在可能是在詐她,是不是詐她無所謂,該說的話她遲早是要說的。現在二哥的行為,簡單的來說就是兩個字逾距。距離產生美,現在二哥乾的事,上趕著摻和兄嫂間的事兒,不是有失妥當是什麼。父母健在,兄嫂的家事輪不到他插手,清官難斷家務事,他能公正地處理好此事,才怪。
蕊是他有這份能耐,自然不會被攆出來,說攆這個字可能不太好,可事實就是如此,人家不待見他,硬生生被排擠過來的。
“避嫌避什麼嫌避,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我們倆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有錯麼!他現在有難處,我不站在他身邊,淨幹偷偷摸摸的事兒,你說這傳出去能聽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鐵石心腸!多不在意這個大哥呢!你不知道大哥從小待我有多好,若不是大哥……這老話我就不說,我對大哥是真的敬重,是真的盼著他好。”避嫌,這說的是什麼話,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字居然從妹妹的嘴巴里蹦出來的,叫他差點拍桌而起。不得不說他對這個妹妹現在有點失望,不是大哥,她能有今天麼。想當初她能夠上學,可不就是大哥頂著巨大的壓力力排眾難的,覺得這個妹妹是有前途的,不能叫家裡硬生生給耽擱,哪裡能培養這麼個女娃娃。
現在瞧瞧她嘴巴里說的是什麼話,是不是翅膀長硬就不認大哥。是,他承認這些年大哥確實是有點糊塗,可不能因為這點糊塗,眼睜睜大哥落難置身事外不顧。現在正是大哥艱難的時候,他們這些做兄妹的不幫忙,那誰能在關鍵時候搭把手。
林秋不免困惑,林夏如此激動,顯然是有原因的,只是她這個西貝貨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林秋的怔愣叫林夏瞧出來,他霍的站起來,怒視著林秋,“如果不是因為大哥,你說不定在哪遭罪呢!你怎麼能忘恩負義呢!早知道,早知道當初我就攔著大哥,讀什麼書,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全家地裡刨食,總好過兄妹離心。文化學識高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哼!”
妹妹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是不是做商人做久染上商人的市儈,他向來是個暴脾氣,哪怕因為年歲的增長有所壓抑,骨子裡卻是半點沒變,脾氣直來直去的。如果林秋不是他一直來疼愛的妹妹,只怕他會指著她的鼻子罵,罵得她狗血臨頭。
猝不及防被劈頭蓋臉地罵,林秋心裡苦,可她卻不敢表現出委屈來,囫圇的話叫她明白,當初若不是林春的堅持,讀大學可沒原主的份。
旁人攢錢娶媳婦,這兩兄弟卻是省吃儉用的,把錢一點點省出來,好供妹妹能夠上大學,能夠出人頭地,這份情誼怎不叫人動容!
原以為是家人疼寵,卻沒想原來是大哥力排眾難,說服父母說服弟弟。毅然決然支援她,也就是原主繼續深造。這份哥哥對妹妹的關愛,確實是該永遠銘記在心。
那世道沒有什麼人家是容易的。若是碰著狠心點的哥哥,指不定原主被賣給什麼人家,好換彩禮錢給自己娶親。可林家卻不是這樣。若是按二哥這麼說,確實是她有點冷心冷肺的。
妹妹蒼白的臉頰,叫林夏心疼,不禁反省是不是他說的話過於重,對於這個妹妹他是真心疼愛,見不得妹妹黯然神傷的模樣。
只是不待林夏出口安慰,林秋就收拾好心緒,抬眼瞧著林夏,眼底是一派的坦然,她正色道,“我是為大哥好,也是為二哥你好,事情說起來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