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又繼續看向年輕人,目光銳利地問道:“你可要看仔細了,真的確定是他嗎?”
年輕人毫不猶豫地點頭,語氣堅定地道:“就是他,絕對錯不了!”
縣令抬起眼睛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縣尉公子身上,沉聲道:“蘇成,本縣令問你,昨日你身在何處?”
蘇成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縣爺的話,小人昨日一直在家中讀書,並沒有出門半步。”
“有何人為證?”縣令追問道。
蘇成鎮定自若地答道:“小人的父親可以作證。”
縣令聽聞此言,轉頭看向縣尉,眼神中帶著審視之意,問道:“你是否能證明你的兒子昨日確實在家中讀書未曾外出?”
縣尉連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人,下官可以證明,家中僕人亦可證明,昨日犬子的確一直待在家中未曾離開半步。”
縣令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有趣了。他們指控你的兒子對其妻子施暴,並且有人證在場。而你們卻堅稱他昨日在家中讀書,同樣也有證人。那麼究竟是誰在欺騙本官呢?來人啊,把刑具給本官呈上來。”
柳塵等人此時認為這位縣令倒是個好官,面對縣尉之子也毫不留情地拿出刑具來。但周圍百姓的輕蔑之聲卻讓柳塵感到困惑不解,直到刑具被呈上來為止。
縣令大聲喊道:“本官不知道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欺騙本官!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接受懲罰吧。來人啊,這四個人每人先打五大板。”
縣尉仍然泰然自若,毫無表情。
站在柳塵身旁的一個百姓小聲嘀咕道:“又來這一套,每次都是這樣。所有人一起受刑,但有誰敢真正對縣尉公子動刑呢?等著瞧吧,這幾個人肯定要倒黴了,逃不過被打入大牢的命運。”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這種手段縣太爺運用得真是嫻熟無比啊。”
柳塵聽著周圍百姓嘰嘰喳喳地議論個不停,心裡頭也不禁怔了一下,但當那板子重重地落在四個人身上時,他終於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只見其他三個人疼得哇哇亂叫,滿臉都是痛苦不堪的表情,活脫脫像戴上了一張痛苦面具;只有那個縣尉的兒子,雖然叫得也挺響亮,可明眼人都能感覺出來他在裝模作樣。
五大板打完之後。
縣令緊接著開口說道:“好了,你們說說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柳塵微微皺起眉頭,心下暗自嘀咕:這縣令怎麼問出這麼一句廢話來?難不成有人會傻到主動承認自己撒了謊?要真是心裡有鬼,誰還敢站出來啊!
縣令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接著說道:“既然都不肯講實話,那好,每個人再領受二十大板,然後統統押進大牢裡去!”
柳塵一聽這話,差點沒被氣笑出聲來——這算哪門子的青天老爺啊?簡直就是個糊塗蛋嘛!
而此刻,大堂之下那對夫婦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只能哆哆嗦嗦地跪在那裡,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那個年輕人臉上同樣浮現出滿滿的詫異之色,但縣尉之子卻是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依然面不改色、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
柳塵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憤怒,狠狠地瞪了那縣尉之子一眼後,轉頭對著燕一揮了揮手。
燕一收到指示後,立刻扯起嗓子高聲喊道:“統統住手!大唐晉王在此!”
隨著燕一這一聲高呼,原本圍成一團的十八個人迅速分散開來,為柳塵讓出一條通道來。柳塵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燕一則緊跟其後,並高高舉起柳塵的腰牌。
原本端坐在大堂之上的縣官和其他官員們,看到柳塵的腰牌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驚慌失措地趕緊雙膝跪地,異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