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錯不在你,昂首挺胸地走,理直氣壯一點。
她怎麼昂首挺胸,她怎麼理直氣壯?當年那個不把所有的事情放在眼裡的葉影早已經悄然逝去了,這些年,她早就已經找不到當年的自己了。
在那麼多人面前被人毆打,她不是覺得丟臉,而是覺得,一種想要把她吞噬的空洞,她在意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種不自量力,她以為自己有一天終能改變,現實不過是在嘲笑她太過天真而已。
葉影什麼也不說,只是被動地被易景牽著手走出了醫院,就算出了醫院,他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點什麼,只是靜默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其實她有自己開車是出來,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葉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保持平靜的心態把車開回家。
到了葉影的家,易景用鑰匙開了門,葉影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他的後面,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只好先自顧自地去了廚房從冰箱裡面弄了冰塊出來,細細地用毛巾包裹好了之後才出來,拉著像根木頭一樣杵在一邊的葉影在沙發上坐下,敷著她有些猙獰的臉孔。
在毛巾觸到她的臉上的時候,她輕輕地抽氣,卻依舊倔強地不說一聲疼痛,反倒易景覺得心疼,如果不是他去找那個男人或許今天就不會出現這種場景了吧,是他錯了,太看得起那個男人了。
“怎麼也不閃閃,回手了麼?”他有些氣惱地問著,“別和說你就在那邊被動地捱打!”
她不答話,也不知道要怎麼答話,他現在很明顯在氣頭上,不然按照一向好脾氣的他怎麼可能會問她有沒有回手這個問題。
她從不動手,而且,她又有什麼理由去動手呢!
見葉影的沉默,易景更加惱怒了些,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你帶我走好不好?”葉影的聲音幽幽的,她抬眼看著一臉“恨鐵不成鋼”模樣的易景,“我不想留在江城市了,我們換個地方,國內國外都可以。”
有那麼一瞬間,易景很想對她說一聲“好”,他願意帶她走,甚至能夠永遠都不出現在這個城市,只是這樣做有用麼,就算離開了也只是他的軀殼而已,她的心還是被囚禁在這個城市,不曾離開。
“好不好?”
易景的是沉默讓葉影覺得不安,她那帶了點娃娃音的聲音一向偏軟,她輕輕地問,聲音淡得像是天邊的雲,看著很漂亮很透,卻只是水汽組成,脆弱無比,經不住陽光的洗禮。
“好,”他說,聲音帶了點乾澀,“我說好。可你,會好麼?”
他的手慢慢地撫過她蒼白的臉龐,在他的眼中似乎瞧不見那浮腫的指痕,深情的模樣只應了那一句煽情無比的情話“我的眼裡只有你”。
如果我帶著你離開,你能夠忘記所有,從此開心快樂起來,那麼天涯海角我也就去了,而我知道你不能,這樣的我又怎能帶著你離開呢!
葉影沉默了下來,她什麼話都不說,好不好對她來說,難道還有差別麼?她明白,現在的她不過是想拿易景當做一個藉口,好讓自己名正言順地逃離這個城市。她的用意,昭然若揭。
她想逃離這座城市,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在這個城市找不到她可以容身的地方,可其他的城市其他的國度就有麼?
她不知道。
她只是純粹想要逃離,不顧後果地逃離而已。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走,那麼我們就移民,以後再也不回江城市,你願意麼?”易景看著葉影,“我們可以去英國也可以去其他的國度。只是你得考慮清楚,一旦決定的話,就不能後悔了。”
她能夠下定決心,永遠不會後悔麼?
確切地說,她真的不知道。
“你不需要這麼快給我大答覆,等到你決定好去留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