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照略微驚訝了下,然後瞭然地笑開:“昨天我還和奕兒打賭,賭您什麼時候會被莊夫人耐性打動,應了她所求。結果今天您就答應下來,我和奕兒連賭注都還沒定呢。”
蔡嫵摸摸郭照頭髮:“遲早的事,不過具體還是要好好合計合計。只咱們兩家辦畢竟是太過扎眼的。”
郭照歪著腦袋問道:“這麼說,母親心裡想必已經有了章程了?”
“有倒是有。不過還有地方欠缺。”蔡嫵說完拉著郭照小聲把自己給莊夫人的說辭重複一遍,然後眨著眼睛問郭照:“照兒覺得哪裡不對?”
郭照思考了一會兒,咬咬唇湊頭在蔡嫵耳朵邊小聲嘀咕了半刻後縮回身,仰著臉問道:“母親覺得這樣如何?”
蔡嫵臉上綻出贊同的笑:“打一棒再給個甜棗。照兒這棒子恐怕打的比孃的甜棗更讓他們印象深刻。只是娘很好奇,你怎麼對許都軍資如何的時,竟然比娘還清楚?”最後一句話,語氣已經不是問句,而是帶著幾分玩笑揶揄地調侃,甚至蔡嫵說完還衝郭照故意地眨了眨眼。
郭照臉紅撲撲地低下了頭,用蔡嫵剛剛能聽到的聲音小小地解釋:“他這次雖沒能隨軍,但卻是被著令在文若先生手下跟著見識走動的。所以……對這一塊兒,還算知道些。”
蔡嫵老不修一樣拖長音調“哦”了一聲,看到郭照更加侷促後,眯眼笑呵呵地向前探起身子:“我倒是沒想到二公子會連這個都告訴你。嗯,看來這女婿人選還是不錯的。你自己覺得呢?要是可以,等這事過去,娘就去給司空府裡通個信兒,想法子先把人給訂下?”
郭照頭低的更狠了,站起身用比蚊子般大的聲音回答:“全憑母親做主”後就匆匆告辭,領著自己侍女落荒而逃。留蔡嫵一個在廳裡摸著自己臉盤感慨:哎喲,這不是還沒到三十呢,就該有準女婿了。雖然女兒不是親生,可是想起來還是各種的心生感慨啊。
…
第二天的時候,蔡嫵趁著送奕兒讀書之際,去了司空府。跟丁夫人兩人在花廳裡絮叨了很久,誰也不知道她們到底聊了些什麼。只知道幾天以後,一向儉省的丁夫人居然,忽然發帖設宴,廣邀許都諸多世家貴婦,高官夫人,深閨小姐去司空府參加賞花會。
貴婦們接帖子後既有受寵若驚,又有詫異不解:丁夫人辦宴會極少極少,這回是為了什麼辦這樁事呢?另外,帶著未出閣姑娘前去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呢?聽說他們府上大公子至今未娶,不知這番宴請是不是跟他選妻有關?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宗旨,各家夫人在收帖後皆是精心準備,等到賞花會到來時,領著郭照一起赴宴的蔡嫵抬眼一看:嚯,這許都的夫人們都是豁出老本了吧?瞧她們打扮首飾,簪子上隨意掉落的一個小珠子都足夠一下級軍官一年的薪俸。再看她們身後的跟著的千金,亦是各個打扮得體,身著貴氣,或嬌羞或清純或懵懂,千嬌百媚,不一而足。
蔡嫵抽著氣跟郭照唏噓:“照兒,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娘倆挺損的?”
郭照眨眨眼,一臉無辜:“母親說什麼?照兒聽不懂。”
蔡嫵噎了噎,看著眉眼間滿是小女兒調皮態的郭照,心裡即欣慰又無語:我家丫頭是活潑嬌憨了,可為什麼我覺得她被帶壞了呢?照兒她以前都不會這麼跟我說話的!肯定是曹丕那小子的問題,他把我好好一個女兒變成這樣了!
蔡嫵邊心裡冒酸地罵曹丕,邊臉上掛著微笑應酬來往打招呼的人。等到時間差不多時,蔡嫵才拉著郭照入席,在郭照耳邊小聲囑咐:等會兒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動。只專心看著好戲就行了。
郭照聽話地點點頭:她當時只是給蔡嫵粗略地提了一下還可以怎麼樣,具體的實施方案卻是蔡嫵和丁夫人或許還有莊夫人之間敲定的。她還真不知道今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