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了一遍,“謝湛是哪位?”
“在下便是謝湛。”
“貴人有請,請我隨來。”
“我們也去!”謝楠和謝栢出列,對方不知是何來頭是何來意,家主是他們的主心骨,不容有失。
崔主簿看了一眼,沒有制止,反正貴人也沒說要單獨見謝湛。
兩刻鐘後,縣衙的客廳門才被開啟,謝湛推門而出。
就在他欲踏出客廳之際,身後傳來陳家大公子不容拒絕的聲音,“我說的事,還請謝公子好好考慮,考慮好了,你就和崔主簿說一聲,我們陳家必定掃榻相迎。”
謝湛轉身,“我有個疑問,貴族長是如何知道謝某的?”他不相信陳家訊息如此靈通。
陳大公子朗聲笑道,“謝郎之名,南地早有傳聞……”
謝湛這才知道,在他抵達嶺南之前,他就已經在嶺南的上層世族間聲名遠揚了。
得知這訊息,謝湛心一沉,他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陰謀之中。
離開了陳大公子和崔主簿的視線之後,謝楠才擔憂地喚了一聲,“家主——”
謝楠知道,家主最開始的選擇並不是陳家,而是朱家。
謝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說,六大世家中,謝湛最不想合作的,那必是陳家無疑。
“無事。”謝湛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緒。
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形勢既已起了變化,那他也只能順勢而為。
他在猜測,這一局是誰的手筆。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了。
不可能是他們謝家之前在長安的政敵,如果是他們,對方直接在流放路上使絆子就好了,這樣付出的代價最小,成效最大。
而且新舊交替,朝堂混亂,政敵們也在風雨中自保。再者就是,流放的人不知凡幾,能重回權力中心的寥寥無幾,他們不會認為謝家能做到。
排除了謝家在長安的政敵,他們謝趙兩家的敵人,就剩下秦家和呂家了。
其實這個答案也側面印證他的推測。
他們謝家在流放的時候,秦家和呂頌梨也在流放的路上,騰不出手來。這會他們應該已經到了襄平了,就脫出手來了。
呂頌梨應該是猜到了他對龍城那一百頃地出過手了。將他與陳家捆綁在一起,就是她的反擊。
俗話說,往往你的對手,才是最瞭解你的人。
他之所以那麼精準地將目光落在呂頌梨身上,不僅因為他了解呂頌梨,呂頌梨也瞭解他,所以他們相互間能算準對方身上能攻擊的弱點。
還有就是,秦家那些人,打仗可以,但論陰謀詭計,對人心謀算等方面,捆起來都不夠他一隻手的。